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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里跟小哥哥的相遇是在一次晚宴。
那次的晚宴虽然各年龄段的同辈很多,但几乎都是圈子里有名有姓的家庭的孩子。
自己因为长相可爱且发育晚,八岁的时候还是个洋娃娃一样的小豆丁,有不少孩子或者大人都过来逗他,跟他搭话。
一波接一波,因为互动了太多人,说了太多xxx好,祝您xxx之类的漂亮话,他烦得不行又有点想哭,就跟妈妈说要出去玩,结果刚到花园里就有孩子欺负他。
那些孩子一看就是在同一个大院儿里长大的,拉帮结派,嫉妒他受欢迎被大人们夸奖,就想让他出点丑。
于是他的小西装沾上了泥巴,领结被扔进了池塘里,就连眼睛都几乎被泥巴糊住了。
小孩子的眼睛是很脆弱的,他看不清东西眼睛又痛,哭起来声音很大,那些孩子察觉到自己惹了祸,害怕得四散而去。
四周静悄悄,他看不清东西,又是晚上,他喊了几句妈妈却没有妈妈过来。
科里怕极了,他觉得自己要死了,会被鬼吃掉、会被狼叼走、会被大马猴扔到月亮上……反正一定没有好下场。
他继续呜呜哭,回忆着来时的方向往回走,结果越走越偏,又因为看不见东西频频跌倒,甚至直接栽进了水池里。
科里呛了水,眼睛又疼,昏昏沉沉,正在他极为绝望的时候,一个小哥哥出现了。
可当时的他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是那些坏孩子又来欺负他了,于是不由分说地抱着对方狠狠咬了下去。
预想之中的痛呼声并没有出现,对方反而笑了一声,还摸摸他的脑袋:“别怕,水不深,我带你上去。”
原来不是那些坏孩子……
科里自责极了:“对不起,痛不痛?”
“不痛,你还很小,伤不到我。”对方问,“你呢?眼睛痛不痛?能睁开吗?”
科里又想哭了:“痛,不能……”
对方对八岁的他来说很高,虽然还是正在抽条的少年,但相比小豆丁一样的科里来说已经足够强壮了,让他很有安全感。
小哥哥急匆匆地抱着他去花园附近的水池处洗脸,还叫了大夫,温和地问他疼不疼、冷不冷,是谁把他弄成这样。
科里委屈地想哭,小哥哥就用手盖住他红肿的眼睛,轻声道:“别哭,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眼睛,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会让坏人受到惩罚的,在此之前,不要让你的眼泪成为坏人的帮凶。”
“嗯。”科里乖巧点头。
他本以为小哥哥会一直陪着他,没想到对方很快就被别人叫走了,那个人说:“小少爷,飞机要晚点了,得快点,剩下的交给医生吧。”
“知道了,马上。”小哥哥转过来对他说,“好好听医生的话,等下他带你回妈妈身边,知道了吗?”
“你不陪我了吗?”科里迷茫且依恋地问。
“我很忙,要去赶飞机。”
“哦……”小科里又问,“那你结婚了吗?”
小哥哥顿了一下:“我今年十五岁,还不能结婚。”
“真的吗?”小科里又高兴了,“那等你年龄到了跟我结婚吧!”
他顶着两只红肿的核桃眼道:“我聪明、可爱、懂事,会画兔子、小狗、老虎、猫咪,我还会下五子棋和国际象棋,家里有一百本漫画,三大箱玩具,和一辆蓝色的小自行车!”
对方:“……”
科里听见那个小哥哥笑出声了,他连忙澄清自己:“我平时都不咬人的,我保证!”
小哥哥笑了一会儿才道:“好吧我知道了,可惜我急着出门不方便讨论婚姻大事,要不这样吧,你记住这个牙印……”
他握住科里的手摸了下自己的肩膀:“等你长大了,能找到这个牙印的那天,再跟我谈婚事吧。”
小哥哥说完就走了。
八岁的小科里完全忘了问对方的名字,甚至因为眼睛的问题连对方的长相都没看清。
这么多年过去,他连当时的细节都几乎都忘光了,只记得他要找一个肩膀上带着牙印的小哥哥。
无关爱情,更谈不上什么兑换婚约,算是某种执念吧,就想再看看对方,道个谢,聊个天,交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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