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的等待。
郁星然不记得那会他在想什么。
也许什么也没想。
那一刻,他只有一个热切的期盼。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母亲手术顺利。
也许是听见了他的祷告,也许是因为他不再那么贪心。
手术很成功。
连医生都说这个手术如此成功,令人意外。
郁星然不敢再多想,他把有关于顾宴执的记忆强行封存。
哪怕有护工陪床,可郁星然仍会每天来探望,手术成功不代表度过危险期。
后来母亲病情稳定下来,郁星然大病了一场。而他也终于有时间,有精力为这段感情的结束感到难过。
母亲虽然生病,却也看得出郁星然那阵子郁郁寡欢,强颜欢笑。
她让郁星然回国去。
去处理自己的事情。
可郁星然哪有什么事情要做,他最珍惜的两个人,一个弃他而去,另一个郁星然怎么也得紧紧抓住。
于是郁星然留在国外读研。
同学群里传的都是他出国是为了读研,享受父母托举。而他读研,最初只是为了让重病的母亲安心。
他知道母亲最担心的是,他因为母亲生病才被捆绑在病床前。
那时候母亲一脸欣慰,“工作也好,读书也好,你有自己的事情做妈妈才放心。”
郁星然感觉顾宴执松了手,那双还满是醉意的眸子写满了不可思议,还有一些着急。
他拉住郁星然的手,心疼地给郁星然擦眼泪。
“你别哭。”
“是我的错。”
顾宴执有些慌乱,哪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郁星然情绪也上来了,躲开他的手,“现在装什么好人。”
哪知,顾宴执却这么打算和他讲道理,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如果忽略掉他迷离的眼神。
“你不辞而别,我都原谅你了。现在,你得原谅我。”
顾宴执哪怕喝多了,逻辑也依旧清晰。
他在表示,原谅郁星然的离开,所以郁星然也应该接受他的道歉。
即便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道歉,他只知道现在郁星然很伤心,是因为他。
“我再说一次,我没有不辞而别。是你先提的分手,我才离开的,而且我原本没打算在国外读研的,是后来……”
他是觉得国内没有任何牵挂,而他读研还能顺带照顾母亲。
“你有。”顾宴执明显有点急,他拉着郁星然的手,“我回了公寓,你已经走了。”
“你没等我回来。”
“你骗我。”
“你说过要等我,要给我庆祝的。”
郁星然忽地回握住顾宴执,“你再说一遍。你,你还回去过?”
郁星然以为,顾宴执或许连那些东西都不会要。
“我在公寓等你一个月了,你都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