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军雌当中也并不是没有异类。比如现在的第一军团就有一位永远都无法标记的西尔斯上将。他的副官当中,有一位先后被两任雄主所抛弃,另一位则是进行了子宫切除来逃避标记。
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同样是惨痛的。因为没有一位得体的雄主,这些军雌们根本不可能得到虫皇陛下的信任。自然也就被排除在帝国的权力核心之外。
果不其然,等到与异种的战争告一段落之后,第一军团就迅速被抛弃。因为伊厄森号这个大杀器的存在,帝国政府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但在每年的军需财政预算当中,第一军团所得到的财政支持永远是最少的。甚至每年还会被迫削减军雌数量。
没有钱,没有虫,自然也养不起昂贵的兵器。现如今整个第一军团能够拿得出手的星舰只剩一艘伊厄森号。以往那种成百上千艘星舰一同出征的场景再也不会见到了。
真是可怜啊。
这还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针对第一军团几位重要将领的刺杀,维尔经手或者参与的就有近百次。
最接近成功的那一次,应该是十年前。
这就是离经叛道所需要付出的代价。
相比之下,他有平稳的生活,有提供信息素的雄主,有几倍于他们的寿命。他应该知足了。
只是前几年突然冒出来的卡拉汀试剂二号,让不少尚且年轻的军雌生出了别的想法。但维尔早已过了年轻的时候。在他看来,这些所谓的新药,都是骗局。
雌虫都是离不开雄主的,就是他自小就深信的道理。怎么可能被改变呢?
至于那些宣扬一个虫也可以过得很好的理论,全都是邪教。
维尔虽然是少将,但平日里并不需要一直待在军团的基地中。他手下有一艘名为幽灵号的星舰,基本一直都待在星舰上。
幽灵号是一艘中小型的星舰,虽然体型不大,但装配了大量杀伤性很强的远近程武器。再加上机动性很强,非常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
简单来说,雄主需要他去哪里,他就会去哪里。雄主需要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甚至有时候,一些紧急行动无需向第二军团长恩佐上将报备。
因为恩佐上将就是二皇子殿下的雌君。他们是同一条船上的军雌,遵循的是同一种生存之道。
最近这段时间维尔很忙。现任虫皇陛下已经意识模糊,弥留世间。但下一任虫皇的就任却迟迟没有决定。
说到底,赢家要么是掌管第二军团的二皇子殿下,要么是掌管第三军团的七皇子殿下。
因此,这段时间维尔一直在第三军团的辖区内忙活。两个军团之间最近摩擦不断,倘若不能够和平解决,恐怕免不了一场纷争。
因此,当这天他接到一项前往第一军团辖下的阿尔菲战区,进行正规交涉任务的时候,第一时间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他再次向二皇子殿下进行确认。但雄主只说,那里有一批非常重要的服务器,务必将它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如果失败,就要接受惩罚。
至于原因,杰森只字不提。
为了避免这个时候跟第一军团起不必要的冲突。这次的任务还特地进行了正规的登记,名义上是一次友好访问。
幽灵号被迫降低速度,以正常航行的标准接近阿尔菲战区。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抵达。
在维尔看来,这本该是一次非常简单的交涉任务。因为像阿尔菲战区这种级别,最高的驻守军官应该只有中校,最多是上校军衔。
虽然他是第二军团的军官,但是军衔高一级的确可以压死虫。只需要先进行友好的协商,之后再进行适当的威胁,达成目的应该不会很难。
这是维尔在落地之前的想法。
但等他真正降落到阿尔菲战区的指挥中心,却意外发现,这里的最高指挥官居然是西尔斯上将。
很显然,这次的任务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些服务器里,究竟藏了什么?
西尔斯上将对此知情吗?
他还能把这些“重要的服务器”,完好无损地带回去吗?
维尔感觉有些头痛。他实在不愿意接受来自雄主的惩罚。但面对第一军团比他军衔高很多的上将,他还是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行了一个军礼。
“西尔斯上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维尔少将。”西尔斯也没有想到来的会是维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我才是没想到,阿尔菲战区居然有第一军团的上将亲自坐镇。”维尔微笑着打哈哈,“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然后他又多问了一句,“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几年前,维尔曾经在一次宴会上偶然撞见过西尔斯。这类的庆功宴,看似是在表彰军雌们的贡献,实际上更像是某种交际和联姻的场所。
雄虫们会在这里物色自己想要的军雌,看中了就送出自己的信息素,然后检验标记是否成功。或者互相讨论如何让军雌们更加忠心的方法。也有年轻的尚未被标记的军雌们,在这种场合积极表现,想办法给自己物色一个更好的雄主。
总体来说,客套话和废话都会很多。今天很擅长这些,但维尔也有听腻、说腻的时候。于是在宴会进行得正热闹的时候,维尔抽身离开了明亮宽敞的宴会厅,来到后面的花园里。
但即便是这片小小的花园,也有虫捷足先登了。维尔刚刚进来,角落的花坛附近便传来一声,似乎是呕吐的声响。隐约还能看到晃动的身影,好像正跪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