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疼得厉害,打算换身衣服去药店买瓶安眠药或者褪黑素,却意外在衣柜发现了一件黑色冲锋衣。
我没买过冲锋衣,是李鸣玉的。
应该是他收拾行李遗忘的,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很好闻的皂香。
我嫌弃地想要扔掉,一个念头却突然浮现,手生生地顿住了。
那天晚上,我可耻地把那件冲锋衣塞进了被窝里,脸埋在里面,手脚并用地缠着那件衣服——居然真的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只觉得格外舒服,我睡眼朦胧地打开手机,看见顶头李鸣玉的名字时,困意一下子散得一干二净。我唰地坐直,小心屏住呼吸打开了那条消息。
然而李鸣玉只是回了四个字。
“还不确定。”
什么称呼都没有,甚至不问问我过得怎么样。
我烦躁地扔了手机,临出门前又折回来,心虚地把冲锋衣藏进了衣柜最角落的地方。
·
我把李鸣玉暂时不回来的消息告诉了爸妈。
他们明显很遗憾,却还是按原计划几天后去旅游。去的名胜古迹离家不远,晚上就能回来,我竟然下意识松了口气,为的是被窝里那件晚上能让我好觉的冲锋衣。
这像是给了一点甜头,回家后我忍不住继续翻衣柜。
本来只是抱着一点侥幸,但竟真的让我找到了另一件他的衣服。
我拎着那条灰色平角内裤,陷入沉默。
干净的,并没有奇怪的气味,应该是他还没穿的。
李鸣玉怎么连内裤都忘了了?我一时无语,却鬼使神差地没有丢掉。不过我拉不下脸像李鸣玉那样对待珍品一样吸内裤,只是塞进了冲锋衣的外套里,勉为其难地留下了。
客厅处突然传来了爸爸的声音。
“小序,过来看电视!小鱼上电视了!”
来不及反应,我下意识地应了声。
客厅里,爸妈正激动地对着电视拍照。我关好卧室门,疑惑地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李鸣玉穿着黑色的西装,前头打着漂亮的领结,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没有笑,平静地站在他养父母的身边,漂亮精致得像一尊雕塑。
“小鱼穿西装还挺好看!”妈妈看向我,“小序,是不是?”
像是有所感应,他忽然抬眼看向镜头。
我居然下意识地低下头,但马上反应过来李鸣玉压根看不见我,不禁觉得好笑。
“这是在干什么?”我坐到沙发上。
“好像是叫什么……慈善夜,善方药业发起的,好多明星和集团老总都在,”妈妈明显还在激动的情绪里,她惊叹道,“没想到还能看见小鱼上电视。”
仔细想想,我已经一周没有见过李鸣玉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屏幕上,我于是也正大光明地注视着李鸣玉,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明明我该不高兴,嫉妒他,扭头就离开。
但我只是坐在这里。
善方药业的董事长出现的时候,台下响起欢呼,屏幕上显示出他的名字,叫章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