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何?难不成……
“这河是死的吗?”他顺手又捞了几个在水中挣扎的人,才向空中凝神的方妤问道。
方妤瞅了他一眼,似乎觉得他在多管闲事,“哪有河是死的,不过是想用这下贱法子逼死我方家。”
“家主知道是谁?”只是顺嘴一问,可没想到被问的人,却斜眼将他们四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能有谁?”
“家主真是,”乔忆亭也将冷冷的眼光射回去,“我等都被设了禁制,直到方才才感受到灵力运转,你可不要错判。”
一旁的女子,不知是方家小辈还是方妤的徒弟,瞅了他一眼,刻薄道:“西北深渊处动荡不安,就是因为你们青玄山的失职,这场劫难,可不就是因为你吗,男人果然最会将自己择干净。”
那女子话音刚落,乔忆亭还没有来得及反驳,身后的人眼神冷冷地射过去,随即一挥手,女子目眦尽裂,踩着的法阵随即碎裂,就那样表情狰狞地落了下去。
“做什么!”
云破出鞘接住女子后,乔忆亭才偏过头去,撞上曾有然的眼神,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立即上前拦住,生怕他和方妤打起来。
“我只是觉得她有些无礼,师兄不是,最不喜欢无礼之人了吗?”
干着嚣张至极的事情,语气却相当柔软,如果不去看他的表情,乔忆亭还以为他只是在撒娇。
他瞄了一眼旁边瑟缩的唐茉,“什么喜不喜欢,事情轻重缓急你可晓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
他回头又去观察方妤的动作,只见她好像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眼神空洞地望着西北处,显然已经出了神。
“已经够乱了,不要再添乱了。”乔忆亭语气显得沉重,一手捏着他的腕骨,不停摩挲,视线却盯住另一手驱使云破将人稳稳放在屋顶。
随后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出声提醒,“阵法能承接住你们,那为何不让民众也到阵法上来?”
方平下意识地看向妹妹,她要是不松口,那么他是万万不可能答应这么做的,况且灵力有限不说,哪里会有这样大的法阵呢?
“三,咳,家主。”方平轻轻划过去,戳了戳正在愣神的人,“现在该怎么办?”
可谁知,方妤视线竟然直直转向乔忆亭,“按乔修士说的办。”
乔忆亭显然一愣,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就这样被采纳了,回头冲着身后三人一笑,“那咱们就搭把手,怎么样?”
他只顾得要帮助方家救助一个郡的人,却没有发现回头的瞬间,曾有然阴鸷的眼神悄然换上皮笑肉不笑的脸。
为了方便几人活动,乔忆亭将云破抽出剑鞘,手中掐诀,便让唐茉稳稳地坐在剑身上。
在他正要加入救援小分队时,唐茉轻轻拽住他的衣袖,细声细语道:“乔大哥,刚刚曾公子的眼神有点可怕,他是不是因为你刚刚说了他,生气了吧?”
她的话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应该不会吧。”
他抿了抿唇,视线飞向正在与玉生烟合力救人的师弟身上,他的师弟应该不会这么斤斤计较吧……
况且他随意打人本就是他的不是,说他两句……说得重了吗?
方妤便在空中施法,被救的人脚下随即生出巨大的法阵,稳稳将他们托举在空中。
乔忆亭看着再次俯身的曾有然,随即跟了上去,“师弟,我刚刚说话有些重,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师兄的气,”曾有然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师兄为何这样问?”
“我,我只是觉得刚刚语气不好,”听到解释,乔忆亭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鼻头,“你没生气就好。”
“但,我确实有些生气。”
乔忆亭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小子耍猴呢,刚刚不是说没有生气吗?
“我生气的是方妤,”他忽然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乔忆亭才继续说下去,“她总是看你,我不高兴。”
原来如此,乔忆亭无奈地笑了笑了,“眼睛长在人家身上……”
曾有然盯着他,眼神也变得阴郁起来,心想,“但我可以将她的眼珠子挖下来。”
但这种事情,是断不可能让师兄知道的,“反正不行。”语气仍然是恶狠狠的,让跟在他身后排排升空的人都不寒而栗起来。
“不要做傻事。”乔忆亭救人的术法和他的语气一样,手中掐诀,水里的人便被他施法送到了硕大的法阵之上,相当轻松。
郡上的人成千,方妤将阵法再次扩大后,所有人都被救到那上面,暂时没有了危险。
一些民众甚至自发性的朝着几人行跪拜之礼,“谢谢家主!”
“谢谢仙人们!”
“谢谢各位恩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