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姑娘,他心中腹诽:怎么和曾有然一模一样啊,这一对夫妇是有给人做佣人的癖好吗?
“你不给你母亲守孝吗?”
听了这话,她便撒开了那手,低头沉默了一阵,“已经过了百天,我再怎么思念,她也不会回来了。”
感受到她语气中的落寞,乔忆亭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又觉得僭越下不去手,便又收回手后安慰他,“我不用你洗衣做饭,你知道危险能跑就行。”
“那你同意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行李,背在了自己的肩头,“嗯,走吧。”
原先一个人的旅途,突然变成了两个人,他心想,也不错,至少有人说说话。可他也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因着他自己身无分文,所以唐茉只能跟着他风餐露宿,没多久,唐茉给自己带的干粮便吃完了,身上的衣衫也从一开始的干净整洁变得有些灰扑扑的,但是她从来没跟乔忆亭说过什么。
乔忆亭自己倒是没什么所谓,料想一个大男人,怎么着不能活呢?况且他又不需要吃喝,衣服也能自己整理干净。
可唐茉一个姑娘家,他实在是不忍她如此艰辛,心下有些后悔,可自己又实在是没有钱。
正在盘算着如何赚钱时,云破的剑穗随着他身姿转动,荡在他眼前,他盯住那剑穗,心中有了主意。
“唐姑娘,你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
站在当铺门前,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剑穗,心中还是有些不舍。
云破之前是没有剑穗的,因着自己突破第二次境界之前随口说到了新岁礼物,可谁知就被曾有然便记在了心上。
那天是他出关后不久,他正坐在知意堂前,翻着从藏书阁取回来的剑谱,曾有然从道场回来,穿过竹林悄悄来到了他的身边。
“师兄,在看什么呢?”
他歪头看去,便看见一身红衣的少年嘴角噙笑,被青翠欲滴的竹林衬得格外明媚,一时之间他被惊艳的语无伦次。
而后少年忽然伸手,便从那手中荡出来一个剑穗,剑穗本身通体雪白,在光的照耀下竟还有一缕缕银丝闪过,中间挂着一块青色的玉,正好和云破相配。
乔忆亭的视线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他抬手握住晃晃悠悠的剑穗,眼底盛着笑意,“这是送给我的?”
面前的少年点点头,“对,当年的新岁礼物,终于能送出去了。”
“师兄可还喜欢?”
堂前青葱的竹林,随风摇曳,片片竹叶跟随微风坠落,撩拨着人心,而那微微晃动的剑穗更让他为之一颤,不知是被眼前青玉泛起的光影惊艳,还是为眼前笑容明媚的少年而吸引。
知意堂的那些时光,仿佛就在昨日一般,曾有然那满面笑容的模样历历在目,而这手中的剑穗不是刚从云破上解下来,而是从曾有然手中接过来。
要是把这个也当掉,那他就再也没有睹物思人的媒介了,他心想。
不对!他被刚刚的想法惊住了,“我为什么要思人啊,给了我的就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可还是不舍得,他深深地吐息了一口,攥紧了那剑穗,“等之后有钱了,我就把你赎回来,你先暂时待在这里吧。”
老远,唐茉便看见乔忆亭手中拿着一袋包子走过来,“乔大哥!”
“包子,还热乎,快吃吧。”
“哪里来的?”她接过包子,疑惑地看着他。
“这你就别管……”
话未说完,只听身后传来惊呼,“死人了死人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乔忆亭心中还是没有忘记他做医生的本分,立即跑了过去,查看情况,那劳工躺在地上,手不住地抓着心口的位置,皮都快蹭破了。
看他意识清醒,乔忆亭从胸前掏出了一小瓶药,喂给了那劳工。
不多时,那劳工便恢复了正常。
“这药你拿着罢,”乔忆亭顺手将苏青羽研制的“护心丹”送给了眼前的男人,“要是不舒服的时候,你就吃一颗。”
“谢谢!谢谢少侠!”
而路上的人看着这惊奇的一幕,纷纷点头肯定,“真是神医呐!”
他听着这赞扬却觉得心虚,毕竟自己只是给他喂了药,啥事也没帮,他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喊着唐茉去找客栈。
“留步!小郎君请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