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这道清脆的女声响起,严广海沉下面孔,回身?去看。
这一眼,就看见施元夕缓步起身?,面色淡淡,那双黑漆漆的眼眸里,隐带着?些深意?。
施元夕道:“下官竟不知,那击退北越,生擒敌方?将领,攻占北越两座主要城池的将领,居然是严将军。”
殿内气氛诡异,许多?官员的目光,同时?落到路星奕的身?上。
边疆具体事由,朝上不是每个人都清楚,但击退北越的功臣,朝臣心里多?少还有数的。
只是不管路星奕再如何?立功,明面上的主将都是严广海。
严广海把控边疆那么?多?年,顶了最大?功劳入京,旁人亦是无可奈何?。
这事落到谁的身?上都一样,偏偏在施元夕这里不同。
她冷笑?道:“是这样吗?周将军?”
她问的不是严广海身?边的副将,而是今日参宴的其他边疆将领。
仗打了一年多?,边疆将士扩充到二十多?万,大?军又怎可能只有那么?几位将领。
被她点到名的将领神色微变,没有及时?开口。
施元夕复又看向另一人:“常将军?”
她转身?看向胡副将:“他们不敢说,这军功是不是严大?人立下的,胡副将应当还是知晓的吧?”
“施大?人!”胡副将没来得及开口,那严广海便?再次出?声警告:“边疆战事如何?,何?人立下功劳,自有圣上决断!”
他看着?施元夕的目光阴恻恻的,若非是在这殿上,他这会估计已经上去砍断施元夕的咽喉。
可旁人怕他,施元夕却是不怕的。
她收起面上的表情,沉声道:“既是如此,那便?让臣将真相说与皇上,也说与诸位大?人们听。”
“边疆主将严广海,多?年来与魏党勾结,让户部拨出?大?批银两用作边疆军饷,而这些本该用来给将士们锻造武器、甲胄的银钱,有大?半都落入了严广海的手里。”
施元夕目光发沉,神色沉肃:“这里边,甚至还包括一些战死的将士的抚恤金!”
“而你!”施元夕转头看向他:“用贪墨得来的银两,在边疆筑起行宫,当起了土皇帝。”
“北越大?军来犯时?,严广海勒令大?军紧闭城门,拒不出?去迎战,致使派遣出?去的千人小队死伤惨重?,路星奕路将军拼尽全?力,方?才带领余下几百人突围撤退。”
“魏昌宏落马后,严将军唯恐日后过不上这样的好日子,对战事越发敷衍,每日里将你身?边的几个将领轮番派出?去讨伐北越,却不过只是在阵前做做样子。”
“一年半时?间,朝廷拨出?去近百万银两,大?军却连基本的吃饱穿暖都难,唯独你这位主将,每日里寻欢作乐,眠花宿柳不说,更?是奢靡浪费,连身?上用的甲胄,都是黄金制造!”
“击退北越的功臣?”施元夕讥笑?:“你严广海,也配说出?这样的话?”
严广海身?边养着?一群走狗,兵权也确实大?半落在他手里,就算是魏昌宏倒台,在北越没有完全?退兵前,大?梁内部也不能主动生起祸乱。
边疆军得以稳住,皆是王溪和路星奕等?一众将领努力所致。
严广海这些时?日如此得意?忘形,他估计做梦都没想?到,朝上知晓内情的人,早就想?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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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死,可为大?梁驻守边疆的将士无辜。
施元夕在朝中布局,路星奕也争气,在战场上杀出?一片天来,军中士气得到鼓舞。
路星奕勇猛,得了军心,王溪温和,抚慰了将领。
严广海在t?富贵窝里浸染多?年,眼里早已容纳不下普通将士,他拿着?虎符和身?份,以为自己始终都能无法无天。
却不知,与北越的最后一战,便?已经宣告他的死亡。
军心已变。
北越一战得胜后,能够号令全?军的,将不再只有他严广海一个。
而施元夕之所以会忍耐他这么?久,则是因为……
门外突然响起一片喧闹声,大?批将士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轰隆隆朝着?太极殿行来。
周瑛下令,施元夕从旁协助,将原镇守京城的军队,由京畿营,调换成了镇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