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却是道:“严将?军与他?人?不同……这是皇上的意思。”
严广海回京后?,她接连受挫,脸上的表情冷冽。
“啧,到底是将?军了得。”边上有人?道:“竟是又让施大人?亲自出来迎接。”
跟在严广海身?侧的几人?目光揶揄,对?视几眼,笑出了声。
施元夕没将?他?们这些肆无忌惮的打量,和那不断在耳边盘旋的调笑声放在眼里。
她落后?几步,走在这群将?领的后?方?。
这边场面落到他?人?眼中,便是她从前再如何得势,如今到了严广海面前,也只能隐忍度日。
黑夜里,施元夕顿住脚步,严广海及其心腹猖獗的笑声,不断在上方?盘旋。
她目送着那群人?入了太极殿,站在春日料峭的冷风中,轻勾唇角。
回身?就对?上了尹骸的目光。
尹骸一扫方?才的怒意,对?她轻点?了下头。
万事?俱备。
施元夕眸中光亮更甚,她对?今晚这场大戏,是越发期待了。
这场宫宴办得很大,毕竟是大军凯旋的庆功宴,与寻常宫宴的规格不同。
施元夕入殿后?,一眼就看到了严广海坐在殿下首位,以往魏昌宏坐的位置。
宫宴上有着些不成文的规矩,朝中越是得势的官员,所坐的位置便离那殿上皇帝的龙椅越近。
和严广海比起?来,她的位置不算靠前。
施元夕垂眸,不动声色地在位置上坐下。
宴席开始。
丝竹管弦之乐不绝于耳,殿上有几名官员,几杯黄汤下肚,便开始大肆吹捧那严广海。
听得严广海是满面红光,心头尤为满意。
气氛正热烈时,底下静坐着的路星奕却突然扔掉手中的酒盏,欲站起?身?来。
他?刚有动作,就被身?侧的王溪叫了回去。
朝臣都是些人?精,将?他?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却也并未多想。
同是功臣,殿上的人?却只看重那严广海一人?,真正打了胜仗的将?领,心头自然会有所不满。
只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
王溪叫住了路星奕,自己却站起?了身?来。
殿上的乐声戛然而止,无数目光落在王溪身?上。
平日里内敛谨慎的将?领,此?刻难得眼眶发红。
他?行至殿前,直接掀袍跪下,开口便道:“臣王溪有事?要奏。”
这等场合下说事?,未免败坏兴致。
严广海脸色冷沉下来,端坐在位子上凝视着他?。
却见那王溪面容平静,开口就道:“边疆前任主将?吕成坊,一生戎马,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却无端遭人?构陷,枉死边疆。”
“臣恳请皇上为吕将?军做主——”
“杀军中逆贼,还吕将?军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