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末,施元夕带着大批文书,收缴的?脏银,还有江家之人留下?的?口供入京,于早朝觐见时,将所有东西上缴朝堂。
谢家和魏家不同,其资金来源几乎都来自于江西,谢郁维在江西境内所持有的?,还不只?有一处矿脉,而是三处。
只?是三处当中,铁矿脉最大也最是值钱。
周瑛只?粗略地?扫了眼她呈上的?折子,便阖上了折子。
她抬眸,看向底下?的?人,轻笑道:“传皇帝旨令,施元夕铲除奸佞,平定江西内乱,匡扶社稷,立下?诸多功劳,是我?大梁能臣。”
“即日起,授其侯爵,封号晏安。”周瑛微顿道:“普日晴朗,安定河山。”
满朝哗然。
原以为周瑛只?是为清理魏氏留下?的?声名,谁曾想到,她竟是亲自为施元夕封侯。
施元夕年纪轻轻,已是位居四品,短期内官职上已经是升无可升,此次立下?大功,朝中都知晓周瑛会有所封赏。
但女子封侯,也是大梁建朝以来的?头一回。
偏施元夕能耐了得,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平定的?不只?是大梁朝堂的?内乱,更是保障了日后大梁边疆,无人胆敢侵扰。
在这等功劳面前,朝中官员纵是艳羡、嫉妒,也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昔日出身?低微,连侯府门楣都够不上的?女子,如今自己便成为了侯门。
施元夕立在朝前,神色从容镇定,轻声道:“微臣,谢陛下?赏赐。”
早朝结束后,这位新鲜出炉的?晏安侯,站在新宅邸面前。
乐书不知从哪找来个橘子,剥开后分成两半,和施元夕一人拿着一半,站在宅子的?大门口,看着宫中工匠挂那?新牌匾。
乐书满眼兴奋地?道:“之前还觉得会与施府混淆,没想到就一个上午的?功夫,咱们便从施宅变成了晏安侯府。”
“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改口叫您侯爷啊?侯爷好像不太对,您又?不是男子,我?想想,既然男子是爷那?么女子就是……”
施元夕懒洋洋地?依靠在石墩旁边,似笑非笑地?道:“侯奶?”
“你听听这像话吗?”
她与乐书笑作一团,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些动?静,回身?去看。
这一眼,就瞧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不远处。
……准确地?说,是停在了她这新宅子的?旁边。
施元夕微挑眉,盯着从那?车上走下?来的?人,满脸的?稀罕,她挑眉道:“师兄这是?”
她目光在徐京何和旁边的?那?处宅院上来回打转。
这条巷子被这两处宅院占据,两家大门对开,是彼此唯一的?邻居。
合着她这不仅是换了处宅院和爵位,还多了位邻居?
徐京何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轻声道:“回家。”
晏安侯府对面这座宅邸,原是从前徐民安在时置办的?,兄长亡故后,徐京何也是第一次来这边。
他?抬眸与施元夕对视。
从今往后,这里便是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