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元夕看向他,轻声道:“既是如此,此法便以徐民安徐大人之名推行至整个大梁。”
徐京何微怔,抬眸看向她。
就?见她眼眸炙热明亮,瞳眸里仿若装着太?阳。
“为?国为?民者,不可被辜负。”她道。
徐京何静静地?看着她,一向寡淡冷漠之人,面上难得浮现?出一抹格外温柔的笑,他看着她,轻声应道:“好?。”
此事议定后,他们?并没有在石室久留。
徐京何让人将饭菜摆在了正?屋中,和?那个石屋所处的竹林不同,这边的房屋及构造是按照徐京何的惯例布置的。
施元夕落座后,目光落在旁边的一个素雅漂亮浑身?仿若散发?着光晕的白玉花瓶上。
她忍不住啧了声,也不怪从前的谢郁维也好,魏昌宏也罢,都想要拉拢徐氏之人。
徐家兄弟两个,徐民安就?不说了,先帝那个私库,便是他的功劳。
江南徐氏的产业,到?徐京何手里后,发?展扩充得更加夸张。
这些遍布大梁的产业,便成为了徐氏的消息来源。
和谢、魏两家粗暴敛财的方式不同,徐家确实是生财有道,观那何昱华手里的商船便能知晓。
徐京何盛了一碗米饭放在她的面前,道:“施大人别看了,这些东西都是正?经经营得来,而非不义之财。”
施元夕挑眉:“徐大人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罗刹一般。”
徐京何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两月里抄家抄了半个国库出来,她不是吗?
徐家厨子的手艺极佳,用罢饭后,施元夕进了徐京何的书房。
同外边比起来,这里便显得朴素许多……如若忽略那半墙孤本的话,确实是这样。
她在书墙边上流连,目光还落在书册上,开口却道:“师兄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
徐京何微顿,她指的是他突然搬到?这边的事。
这人惯会揣着明白装糊涂,他扫了她一眼,道:“留在这边的,不光只有石室,还有对我而言尤为?重要的人。”
本以为?,这番话会像是之前的两次一样,被她打岔过去。
没想到?面前静站着的人,忽而合拢了手中书册,抬眸看他。
冬日冷阳落在她的眉眼上,仿若让她整个人都沾染上了光,她轻声道:“你清楚我心中抱负,也知晓如若你我二人走至一处,明面上,徐氏仍旧不能与?我直接联合。”
换句话来说,就?是施元夕并没有成婚的打算,他们?都清楚,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为?谁步入后宅,她要在前朝建功,婚事只会成为?她的负累。
既是不成婚,便也没有生子的可能。
至少如今是没有的。
大梁男子,即便能够跨过前边种种,也不太?可能会在这件事情上妥协。
可施元夕走到?这一步,便不是为?了成为?谁的妻子的。
她对他确实有几?分心动?,也愿意与?他共同走过一段路,但对她而言,她将要去角逐的,才是她的天下。
施元夕想得清楚,他若不愿,正?好?将此事说清楚,各自奔向自己的前程。
他若愿意……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却怎么都没料到?,徐京何给出了个她从未设想过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