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亦然。”
整个大殿上都闹腾了?起来。
魏家有意抬出一个新?任的刑部尚书压徐京何一头,这事许多官员都清楚,只是这圣旨还没?颁布,便?被施元夕提前一步阻断。
这等情况下,很多人都以为,她口中?那个结党营私,指的是魏家属意的那个刑部尚书的人选。
江源也是这么?想的。
那魏家一派的官员道:“施大人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事情都没?说清楚,倒是先拉出来了?两个人证。”
“是啊,既是结党营私,那与何人来往,又做了?什么?事,可?有确切的证据?什么?都没?有,那岂不是由着你们在?此胡说八道?”
“启禀皇上,据臣所知,郑大人已经多年没?有参与翰林院中?事务了?,江大人虽有涉及,可?多半只涉及到一些文书、编纂之事。”
“施大人开口就波及这么?多的翰林官员……此等行?为,请恕臣等不能苟同。”
施元夕站在?了?争论的正中?心,见?状神色坦然,没?有半点游移,只轻抬头,定?声道:
“此事之上,诸位大人应当比下官更加清楚才是。”
这话一出,殿上蓦地安静下来。
刚才神色激动的一众官员皆是一顿,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直接道:“你突然弹劾上峰,朝上的其他大人如何能清楚你说的是什么?事?”
江源亦是回头,没?太明白施元夕的意思。
边上的徐京何抬眸,看向了?她。
翰林院中?,确实是有一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举朝皆知。
而且那件事情,还是徐京何亲手查办的。
满朝文武注视之下,施元夕不疾不徐地道:“启禀皇上,臣所说的,便?是今岁的春闱舞弊案。”
一时间,满场皆惊。
春闱舞弊案!?
此时已入了?秋,正是金秋九月,距离那件事情都已经过了?大半年,是以谁都没?想到,施元夕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又翻出来说!
这让原本打好了?一肚子的腹稿,准备辩驳翰林院和那位‘准’刑部尚书关系的大臣,当下都愣住了?。
以为她要说新?事,她却把旧案给拉了?出来!
施元夕抬起头,漆黑的眼眸中?没?什么?情绪,说出口的话,却能让整个殿上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春闱舞弊案中?,以前任翰林大学士柴平之死而草草结案,后续却牵连了?三位股肱之臣直接致仕。”
“当时因其案子影响深远,朝中?也怕波及到三年一度的春闱,所以在?柴平死后,未曾深究。”
“可?凡做过的事情,便?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死亡,而消失殆尽。”施元夕说及此,直接掏出了?一本厚厚的册子。
江源转过头去看,一眼就看出了?这是昨夜他与施元夕商谈时,摆在?了?她手边的东西。
她从一开始打算针对的,就不是刑部尚书之位,而是……清算翰林院。
施元夕没?有第?一时间将东西呈递上去,而是转向了?旁边的一人。
“敢问梁大人,柴平所犯下的是何等罪责?”
大理寺卿梁皓微顿,随后道:“结党营私,贪墨受贿,且还坑害忠良。”
“……罪名共计十来条,还背负了?人命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