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袭黛凉薄道:“废物太多了,矮个儿里挑个勉强的发泄一下。”
“……”
谢明庭没说什么,微微垂下了头。
“江袭黛。”
正当江袭黛以为她又要放出什么死后必有千万人将妖女就地正法之类的豪言,结果——
“我向你道歉。”
江袭黛眼睫略略一抬,神情似是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转瞬即逝。
她的剑偏了一些:“笑话。哪有正道天骄给妖女道歉的。你以为这样本座就不会砍你了吗?”
谢明庭:“燕徽柔的事,浩然宗着手去查,中间经历了一些波折,的确是清虚派所为。那日是我误会你了。虽然……该辨明的东西还是要辨明。”
“……”
良久,那红衣女人冷笑一声:“本座需要你的原谅吗。废物。”
江袭黛收了软红十丈,化为一道流光插入她的伞柄。她撩了耳畔散下的鬓发,继续睥睨着谢明庭:
“轻飘飘一句话而已,你信不信本座把剑架在另一个人的脖子上,那人能跪着磕头求本座原谅。”
“原谅?你哪来的资格。”
被人一口一个“废物”的叫着,还总被明晃晃地侮辱,是个人也听得有些刺耳。
“屠刀之下无真言。可我那句话确是真心。”
谢明庭道完歉,又冷冷道:“只是这一件事而已。江袭黛,光凭你火烧揽月阁屠杀灵山派的事,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诛你还他们的命,还灵山派一个清白。”
“……”
江袭黛顿觉没趣,还以为这人要弃明投暗了,结果还是一副死轴的模样——哪怕把剑架在她脖子上。
“滚。”
她落下一个字,转身就走:“今天本座懒得杀人,下次再说。”
寻了个人打斗一番,心中憋着的闷气实在如淤血一样化开了不少。
只是脚步落在地上,在全神贯注的打斗以后,江袭黛握着伞的手微微发紧,心神又晃了回来。
谢明庭的剑法不错,只是比她来还是差了一点。但这不是天赋上的差距。
一辈子顺风顺水,在明亮宽阔的擂台上描出来的剑法,与从尸山血海死生边缘淌过来的杀人技,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她和燕徽柔的数路有点像。
江袭黛想到这里,回忆了片刻,竟然在心中又浮现几个稍后要纠正燕徽柔的点,下意识记住,想着回去再和她说好了。
只是思绪走到这里,又微微地一恼:该死的,她怎么又想到那个不长眼的小东西了。
她没教过这么忘恩负义的弟子。连闻弦音也不敢私自跑下山和别人约会,还不事先过问她一声。
正心下抗拒时,身后一道声音好死不死地传来。
“江袭黛。”谢明庭的声音顿了顿:“……那个小姑娘,她可还在杀生门?如今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