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打开,阿四就迫不及待地把头塞进门缝,看见来的人的是南宫赐,脸上的笑下意识想收回去,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收到一半又还了回来,表情可谓精彩。
南宫赐侧开身让他进去,关上了门。
“谢辞哥哥!”阿四跑到床边,眼泪汪汪开始小声告状,“他在屋外设了阵法不让我进,我只能敲门。”
谢以令道了句难怪,安慰他:“道长是为了我的安全着想,不是针对你,别太难过。”
阿四努努嘴:“我才不会生他的气呢。”
说完,他回头瞥了一眼南宫赐的神情。
南宫赐走过来:“这是我的位置。”
阿四一愣,不情不愿地换到床尾去蹲着。
“你别逗他了。”谢以令按了按胸膛,“我这儿的伤……”
“已经止血了。”南宫赐握住他消瘦了些的手腕,不让他碰伤口,指腹在脉搏附近轻轻按揉,“因为伤到了心脉,所以想带你回南归静养一段时间。”
谢以令长舒了一口气,忽然问道:“南归的桃花是不是快开了?”
南宫赐道:“以前的会开,后来种的从未开过。”
后来种的,想来是阿一阿二阿三它们那一批桃树了。
谢以令歪着头,疑惑道:“为什么?种得不好吗?”
南宫赐道:“不知道,可能是不想开。”
谢以令一听,笑出了声:“你别光按这里,换个地方按按。”
他把另一只手也递过去,塞进南宫赐的掌心。
阿四在床尾悄悄道:“谢辞哥哥,我来给你按。”
南宫赐回头看了他一眼。
阿四缩了下肩膀:“我又不想按了,我想睡觉。”
谢以令拍了下南宫赐的手问:“还有多余的床吗?”
“有。”南宫赐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仔细掖好,然后去给阿四铺床。
这间房布有两张床,皆靠墙而摆。
说是铺床,其实客栈早已弄好了。南宫赐只是把被子展开,掀开一角示意阿四躺上去。
阿四雀跃睡下,眼睛亮亮地望着他。
南宫赐不解风情地转身就走了。
谢以令一觉睡到天亮,睁眼时南宫赐就在床边看着他。
“你是不是没睡?”他抽身想从被子里出来,被南宫赐按住,然后轻轻掀开被子,半抱着他的身子慢慢往床边挪。
南宫赐道:“本来我也不用睡。”
谢以令随他去了。
阿四也醒了过来,知道他们要回南归,不吵不闹,安静地跟在谢以令身后,像条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