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蓬勃的生命力从人类的躯壳中迸发出来,几乎是瞬间就将他捕获。
至于后来的暴怒是真实情绪、还是急于掩盖自己的狼狈,西奥多自己也不清楚。
不对。
或许更早之前,他最开始遇见她的那一刻,有些东西就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改变了。
有什么向人类介绍自己姓名的必要吗?
那本来就违背了他的傲慢。
“西奥多?”时岁坐在长椅上问他,“为什么郁闷,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为什么我只能在这一天见你?”
话语先一步出口,他看见时岁微微睁大的眼眸:“尤格和时年就总能见你,去你家的时候,你弟弟还总是瞪我。”
“只有这一天…不,半天属于我。”
都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全都说出来好了。
“出现在你身边的人类和血族有那么多,”西奥多问,“我对你而言,究竟算是什么呢?”
对于近乎长生的种族来说,让他们知晓情感,是否是一种残忍呢?
时岁抬手触碰他的脸颊,指尖碰到了那点湿润的痕迹,心脏怦怦跳的感觉又重新冒出头。
于是时岁靠近了一些。
又是一次突如其来的暴雨,覆盖了近在咫尺的呼吸,让血族本就不会跳动的心脏几乎跃出胸膛。
与自身完全不同的温度落在唇上,距离太近,眼睫好像都能触碰到彼此的皮肤。
……太近了。
时岁是个很有距离感的人类,这点西奥多很早就知道。
狐狸?猎豹?反正像是某种擅长潜伏的动物,等着他们自己跳进设置好的圈套里。
白皙的皮肤迅速被灼热的温度染红,她注视着他的眼睛,视线像是一团移动的火焰,让西奥多短时间内无法深入思考。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
“……每次都是这样。”
真犯规。
少年听见时岁笑起来,声音让凝滞的时间重新开始流淌,欢快流淌的音乐把他拽进了人类的乐园,轻飘飘的。
“别生气啦……”
“这样,不也代表着你占据了我短暂生命的七分之一吗?”
西奥多怔愣。
她抬手将他鬓角的碎发勾到耳后,她的指尖顺着耳后向下落,轻轻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西奥多,下周也来见我吧。”
【??作者有话说】
妈呀掉成翘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