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还有人命,想要马上逃走,其他两个人不同意。
他们爆发了激烈的争执。
从窗外可以看到,已经有警察快步跑了进来,警车外还等着一个人,正在用对讲机联络什么……
男人又惊又惧,同伙叫嚣“只是一个臭条子,做掉就成了”,他心想可他妈别说大话了,抢劫怎么判,杀人怎么判,杀警察又怎么判,这俩猪脑子是一点也不转啊。
顾不得同伙,男人转身就跑。
他的同伙里有一个疯子,杨兢,他们都叫他杨疯子。
完全是字面意思。
杨疯子家很有钱,还有些别的门路,但就是爱干些孬事,家里给他摆平了很多次,这次他想整出家里也摆不平的。
有钱小儿子就是被杨疯子约出来的,被他们绑走的时候还冲他哭,问他杨哥哥,我们要去哪里。
听到这里,楚祖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问的是这栋楼相关,男人硬是要从头开始讲,就像他不是捅人的恶霸,而是在审讯室问话的警察似的。
男人说,问题一开始就出在杨疯子身上。
那时,男人已经跑到了楼下,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重响。
“突然就掉了个什么破玩意儿,吓得我差点儿腿都软了……”
男人回忆的时候打了个寒颤,脸上一会儿白一会儿黑,看得出来他文化不高,说话也很粗鲁。
在高度紧张下,视野中出现任何变动都会风声鹤唳,男人也不例外。
他的动态视力还算过得去,常年躲避追查养成的习惯,捕捉到动静后,男人抬起头。
他只看了一眼,血液都快凝固了。
“不是那个破废楼楼底……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先前连个路灯都没有,结果突然就在眼前杵了个老式路灯,挺高,灯罩顶上还带个尖儿……我老家就有这种灯,我认出来了……”
“周博他……他就挂在那上头了……”
周博是男人提到的同伙之一。
“我、我当时吓懵了,外头警笛一直在响,我就想赶紧溜,绕来绕去找了堵矮墙翻过去。结果还是在这个破小区里,怎么跑都出不去,像撞鬼一样。”
“后来我想换条路试试,路过之前的地方,一看挂着周博的那盏路灯没了,可他躺在地上……”
“我走近一瞧,他嘴还张着,下巴……被那路灯顶尖儿给戳穿了。”
男人惊惧万分,不由自主往后退,想和周博的尸体保持距离,但一时间挪不动腿,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他抬头,楼的高度似乎和之前对不上。
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他好像听到身后有人喊话,男人掐了把大腿,二话不说往反方向跑,结果跑进了楼里。
他看到了杨疯子,和另一个高个青年在一起——那人说自己叫楚示雎。
“那杨疯子一见我就阴阳怪气地问,‘哎,你瞧见周博那惨样没?’那口气简直跟看笑话似的。”
“我当时就琢磨,妈的,准是他下的手。我立马问他怎么回事,这孙子只会阴笑,还说什么‘周博活该’。”
“我一急,说他就是个杀人犯。”
“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瞬间就发狂。”
后他和楚示雎俩人把我给塞进二楼一个房间,那房间……”
男人脸色狰狞了一瞬,流血的小腹抽搐。
然后他闭上眼,不愿意回忆关于那个房间的事,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