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芒殊有点后悔,不该告诉童秦桢什么小三不小三的。
这位学长脑子简单得惊人,可能心眼全部换成了学习能力,说什么信什么,攻击别人前先攻击他自己。
童秦桢不善于应对这种场面,但这次是他先开的口。
“你出去后一定要报警,把燃哥带回去……”
他挺害怕的,手攥得非常紧,好像随时都会颤抖起来。
楚祖在的时候还不明显,那时候,将他们视为孩子的巨人夫妻是最大的麻烦。
现在似乎有了生存的曙光,童秦桢想得也就更多——他也是会思考的,只不过不能把胡言乱语说出来。
杨芒殊拍他脑门:“一起出去不行吗?什么叫我出去之后。”
“我觉得楚哥是个强有力的大腿,那种淡定扫地僧。你抱牢实,殊殊,铁定能出去。你出去之后再想办法把我和燃哥都带出去。”
童秦桢脑袋瓜被拍得生痛,他手也痛,除了军训外还没受过这种苦。
杨芒殊觉着他很不对劲,跟交代遗言似的,眼神还时不时往斜上角瞟。
这也是童秦桢老毛病,他经常发呆,看着天,问他看什么也不说。
院里都把他叫忧郁老王子,因为他又爱哭,忧郁老王子一下子晋升为“明媚忧伤的忧郁老王子”。
杨芒殊还想说什么,忽然,走廊尽头走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
矮个子在看到他们的时候露出了玩味的笑容,直接拿枪对准他们。
高的那个他们“认识”。
杨芒殊和童秦桢交换了一个眼神,完全服从纪律,往反方向拔腿就跑。
其实压根不用看人手里拎没拎脑袋。
楚祖在低楼被刀划伤了脸,脸上有杨芒殊找来的创可贴。
——这人是楚示雎!
他们跑到楼道,实验大楼只有三楼,向上向下都没多大逃生空间,而快速的脚步声已经贴着后脑勺,离他们越来越近。
童秦桢瞥了眼天,笃定道:“往上!”
杨芒殊没多想为什么,要是在紧急时刻有人提出方案,另一个人往往会无条件听从。
他们一路向上跑,杨芒殊被推在前面,当初的事故实验室就在三楼,在往上就是天台。
要是去了天台,那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童秦桢干脆推开了一扇门,赌了一把,拉着杨芒殊钻了进去。
所幸,这是一个安全的房间。
简单的三居室,墙上的挂钟指向晚上六点半,客厅电视开着,中央六台又再播放《甄嬛传》,厨房传来浓郁的鸡汤味道……甚至算得上温馨。
童秦桢看了眼天花板,嘴唇翕动,无声说了句谢谢。
他们在门里等了会儿,外面动静消失了,应该算安全。
杨芒殊肚子叫起来,她去到厨房,灶台上的大砂锅中炖了山药板栗鸡,她找到碗,盛了两碗。
杨芒殊想招呼童秦桢来厨房,喊了几声都没人应。
她走到厨房门口,看到了令人魂惊胆颤的一幕。
童秦桢开了房门,轻轻牵过门外探进来的那只手——男巨人的手。
男巨人比之前更暴躁了,他的手掌足足有童秦桢整个脑袋那么大,稍一用力,童秦桢的整个右手都被他捏至变形,接着就要把他往门外拽。
杨芒殊发出了尖叫,连忙冲过去,想和之前一样,把童秦桢拽住。
但童秦桢推开了她,很果决,简直和姜燃当时推开他的动作一模一样。
童秦桢回头看向杨芒殊的眼神也和姜燃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