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哥不是今晚和你约在废弃实验楼见面吗?
他们已经出门了。
看到消息,童秦桢二话不说狂奔来了这里。
大楼正门的铁门锈得不成样子,上面的锁链早已被剪断,门板歪斜着靠在一边。
童秦桢实在不想进去,给两人又打去电话。
这次电话直接关机了。
童秦桢咬咬牙,打开手机手电筒,硬着头皮往里走。
门口的台阶布满了碎石和枯叶,脚踩上去发出脆响。
童秦桢的脑袋一片混乱,但他唯一确定的是:不能让他们两个单独见面。
“求求了,别出什么事,千万别出什么事……”他低声嘀咕,心里满是忐忑。
靠着手机的照明,童秦桢抬脚迈上台阶,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进入大楼的一瞬间,寒气扑面而来。
相比外面的冷风,大楼内部的寒意更加刺骨,空气中混杂着潮湿和霉味。
或许是童秦桢的错觉,他隐约觉得空气里有股焦臭。
走廊的灯早已不亮,头顶仅有几根裸露的电线垂挂下来。
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灰尘,迈步时,鞋底摩擦发出细微声响。
三十年前的实验室规模比不得现在,童秦桢没觉得这里是学术胜地,简直比去过的鬼屋还要阴森恐怖,鸡皮疙瘩直冒,每走两步都得搓搓手臂。
他发现墙壁上还有一些陈旧的标语,字体已经模糊不清,只能隐约辨认出“注意安全”“南城大学”这样的字样。
突然,童秦桢听到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似乎是外面风变大了,童秦桢身后的门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他惊出冷汗,猛地回头,却发现门口什么都没有,只有那扇铁门微微闭合,露出的昏暗缝隙越来越小。
门的影子随着外面灯光的角度变化而扭曲,像在地上匍匐的人影。
他下意识微微抬起头,视线往上看。
“服了,你敢脚踏两支船,到现在怎么成了个怂逼……”童秦桢咬了咬牙,一边自言自语“自己吓自己”,一边强迫自己继续往前走。
随着他深入实验楼,四周的环境开始显得愈发不对劲。
手机手电筒的亮度有限,照哪儿亮哪儿。
墙壁上的裂缝越来越多,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钢筋结构。地板上出现了几处破洞,像是被什么重物砸开,边缘的裂纹向四周延伸。
普通的废楼在点光源下完全走样。
亮的地方白得刺眼,像镁条剧烈燃烧后蹦出的光;阴影却深得惊人,比碳纳米管阵列的超黑材料还黑。
童秦桢努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杨芒殊——?姜燃——?”
实验楼只有三层,实验室不多,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最终消失在远处的阴影中。
半天找不到人,耳畔回荡的只有自己的声音,童秦桢实在慎得慌,开始絮絮叨叨壮胆。
“这栋楼一看就很适合杀人抛尸,妈耶……”
“都怪我,不该答应的……”
“他俩都不是善茬啊,妈耶,我是不是真该转学……”
“别吓我啊,姐,哥,我胆子很小的……”
……
童秦桢从一楼找上二楼,三楼被锁死了上不去,除了让他心里乱嚎的鬼影,半个人都找到。
他回到一楼,联系了那两人室友,殊殊和燃哥还是没回去。
“你打电话过去也关机吗?还是我被拉黑了?”童秦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