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餐厅之前,孟裕安还尝试和祖岐生搭话,祖岐安问他哥这是谁,他哥说:“当初照顾了我一段时间的刑警先生。”
祖岐安的表情瞬间不好,凶神恶煞瞪着孟警官。
“他来干什么?”
祖岐安说,“我们只能呆在金融街,哪儿也去不了。他想干什么?”
这话完全没避开人的意思,祖岐生也不给弟弟没脑子的发言找补,和孟裕安道别后直接扭头就走。
那之后一切都算平静,回家,换鞋,把资金转回去,洗澡,洗完澡找了条皮筋把脑门前的头发扎上去。
祖岐安收拾完之后出来,他哥在看网上有关“剪刀石头布”的反馈。
“那个姓孟的刑警是怎么回事?”他问。
“他说他不当刑警了。”祖岐生没抬头,回答。
“我本来以为你是有工作,但你没有工作……你说了要陪我处理伤口,再回家。”
他哥终于肯抬起头,用没波澜的眼神盯着他。
祖岐生什么也不说,但祖岐安懂他的意思。
——你凭什么觉得,自己不是工作的内容?
他知道老哥的意思,他当自己是白痴。
平时的话,祖岐安也不觉得有什么,和他哥相比,好像整个金融街都挺白痴。
现在他不干了。
他蹲在沙发边,把祖岐生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扔开,拽过老哥的手,挑着黑手套边缘往外掀。
他哥手很好看,白皙,光洁,因为常年用手套裹着,不见光,也不直接碰东西,和自己满手薄茧不一样。
手环紧贴的皮肤边有一圈青紫。
祖岐安知道自己力气多大,问题是他哥什么也不说,他不问就不说,但脑子笨的人哪会次次都问呢?
所以他又攥住了那圈青紫。
祖岐生还是那副眼神:“你松不松?”
“我把你手拧断你又能怎么样呢?”
祖岐安叨叨说,“我会把你送去医院,不影响你工作。其实也影响不到你工作,只会影响你游戏……”
“哦,对,你应该多锻炼,哪怕把对面打成重伤你也赔得起,不然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他仰起头,仰视他高高在上的兄弟。
“我是不是没问过你,你赚钱是为了什么?”
经常有人说祖岐安是疯子,他疯得别具一格。
比如在游戏紧要关头突然宕机,冒出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和游戏无关,和他自己都没太大关系。
还有人说他违规的时候总有不管不顾的疯狂。
不是每个人都有祖岐生那种底蕴,罚金比游戏押金高太多,违规才是真的把命放上赌桌。
这种人早晚会死在游戏里。
对祖岐安而言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脑子确实不好,问题诞生的时候抓不住那一刻的想法,后来想起来了才后知后觉。
而在后知后觉的时候,要是还不开口,那不是就等着内耗?
祖岐安从不内耗,耗死别人他也不会让自己难受。
总之,祖岐安现在想得到一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