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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洵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处酒吧的,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疲惫,强撑着找了侍者询问套房方向,绕了个大圈子,这才回去。
耽搁许久,还迫不得已多走了一段距离,等慕洵澜检查时,他才发现那截脚踝已经肿了一圈。
当初陈深送机时还特意叮嘱过,各种药品在行李箱的什么位置,慕洵澜翻找一阵无果,最后气鼓鼓地把箱子往床上一倒,拎走睡袍就进了浴室。
热水冲刷而下,温热的感觉侵润过四肢,他忍不住伸手去碰了碰那处脚踝,强烈的痛袭来,抽疼得慕洵澜一下收回手来。
他断断续续又加了两次热水,等到泡到肌肤都变得粉红,这才慢吞吞吹干头发,裹上浴袍起来。
“叮咚——”门铃声响起。
慕洵澜顿住了收拾床铺的心思,他又没有叫客房服务,怎么会有人来敲门?
这样想着,他拿起桌上厚重的水晶烟灰缸,往门口挪去。
从猫眼里望出去,一道黑漆漆的身影站在门口,高大、精壮。
仅仅只是一眼,他就认出那是闻昭。
不知怎的,慕洵澜蓦地松了口气,他把烟灰缸搁在入门的桌台边儿上,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外边的敲门声没停,每一下都落在慕洵澜心上。
他抿唇,心情纠结到不行。
闻昭还来做什么…是嫌没被他伤得更狠吗?
“宝贝…我知道你在。”外面的人低低出声:“开门好不好?”
那声音不对劲儿,没了平常那股随性、慵懒的感觉,反而杂着一股烟酒气儿的颓废。
慕洵澜没骨气,那只雪白的手就搭在门把上,他闭上眼睛,睫羽微颤,深吸一口气之后,还是缓缓打开了房门。
闻昭那扇紧闭许久的大门打开时,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可以思议。
开了?
老婆给他开门了?
闻昭红了眼眶,就怔怔站在门口,目光一寸一寸紧盯着慕洵澜,像是要把描摹到把人刻进骨血。
也不怪他那么痴迷,他的宝贝真的很漂亮,每一处地方都完美得像艺术品。
一时间相顾无言,慕洵澜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刚刚那股执拗的气儿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有点难为情的偏过头去,掌心环抱住自己,不停在胳膊处摩挲,呈现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闻昭似乎喝得有些醉了,他蜜色的皮肤泛起一层迷醉的绯红来,脚步虚浮到摇晃。
他来回盘旋两步,最后倾倒着把整张脸都埋进了慕洵澜雪白细腻的脖颈处。
滚烫、沉重,还带着丝丝尼古丁和苦艾酒气息的成年男性躯体倒下来。
闻昭近乎是痴迷的嗅着他身上苦涩的冷香。
鼻尖轻蹭过那块肌肤,慕洵澜身体一僵,抱在一起的手有那么瞬间的松动,但终究是没推开闻昭。
他的肩膀感受到一点湿意,绵绵的、冰凉的。
他听见闻昭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我后悔了。”
“宝贝,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