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干渴地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霍玉兰问:“东西都卖了,需不需要一些新的?明天我把工作推了……陪你去买吧?”
霍玉兰看向他,神色难掩复杂。
她很想残忍地现在就戳穿一切,但是她终究没有忍心。
然后含糊地应了一声,对牧引风说:“先吃饭吧。”
两个人一起吃饭向来都是甜甜蜜蜜眉飞色舞的。
但是今天这一顿饭却安静得出奇,牧引风敏锐地察觉到霍玉兰有点不对劲,加之今天去见了牧元蔓后他过度恐惧,连看向霍玉兰的眼神都是小心翼翼。
霍玉兰把这种表现……归列为心虚。
等到一顿饭吃完,她虽然不忍心,却还是直接挑明。
她从兜里掏出了一支录音笔,放在桌子上,推给牧引风。
“这个是我今天收到的录音笔。”
“你听一下。”
牧引风的眼皮突突直跳,有些迟疑地伸手,白皙修长的指尖如玉,却僵硬无比地勾过了那个“打火机”。
按下之后,庄飞的声音响彻空荡的客厅。
“你今天找我过来,应该就是已经确认了她就是霍玉兰吧?”
……
录音播放,霍玉兰已经听了一下午了,现在自然是面无表情。
她坐在餐桌旁边,又一次抱起了自己的手臂,但是细看,她的两侧手指,都死死掐着掌心。
而牧引风在这录音播放的过程中,面色急剧变化。
等到录音结束的时候,他的整张脸都白得不能看了。
霍玉兰的心脏像绞着一样。
牧引风听到了录音,手指发抖地把录音拍在桌子上,说道:“不要……不要听他胡说!这个是,是……”
他看向霍玉兰,急得眼中有些模糊。
霍玉兰却无比冷静道:“他没有胡说。”
“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不是慕方懿。”
霍玉兰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但又那么沉重。
虽然牧引风知道一切,却从来没想过让霍玉兰知道。
他悄悄地把她那些恶心人的前男友都处理掉,然后找到一种能够留住她的办法,和她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可是他百密一疏,没想到庄飞那个冲动又脑子短路的混蛋,竟然会录音。
他在监狱里面是怎么寄出快递的?
薛竟原!
牧引风目眦欲裂,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但是他看向霍玉兰的眼神却堪称祈求,祈求她别再说下去。
可是霍玉兰的声音未停。
最后一句话也如同悬顶之剑一样落了下来。
“我也确实有病。”
牧引风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剑穿胸,活生生钉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