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悯的目光噙着显然的失落:“可我能保护主人。”
安鹤笙浅笑道:“我知道。但你的伤还没完全恢复,我不希望你再次受伤。”
他没再多说,策马离开,回过神发现安弥正一脸复杂地看着自己。
“想说什么就说。”安鹤笙道。
“没什么。”安弥咧了咧嘴,小声嘟囔道,“英雄难过美人关。”
安鹤笙玩味地挑了挑眉:“谁是英雄,谁是美人?”
安弥叹了口气:“彼此的英雄,彼此的美人。”
安鹤笙悠然道:“抑制剂对我已经没用了,强烈的副作用反而徒增负担。上一次易感期期间,我险些被失控的精神力害死。傅悯对我来说,是唯一有效的药剂。”
他嘴角隐含深沉的笑意,双目望向雪花纷飞的前方,冰冷的黑夜在他眼中延伸:“我不想像野兽一样屈服于生理本能,让自己受信息素支配。但我们等待这个时机很久了,我不能容许自己在关键时刻出差错。我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包括我自己。”
安弥皱眉凝视着安鹤笙,口中吐出的白雾让视线有些模糊。他纵然想和公爵一起实现那个狂妄的理想,可是这一刻,仿佛有什么东西抓紧了他的胸口,令他有种难以言喻的不安。
他想说,其实比起那个理想,极乐堡的每一个人更希望公爵逍遥自在地活着。可他知道,公爵不会允许任何动摇。
从一开始,公爵就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
……
傅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目送安鹤笙离开,直到肩膀有了薄薄的积雪,才回到屋里。
他很想像上次那样,悄悄骑马跟在后面,可是想到安鹤笙的警告,又悻悻然打消了念头。
他不想惹主人不高兴,从主人的Alpha变成随便一个什么Alpha。
大厅里人来人往,和平时没有两样。可是安鹤笙不在,整座极乐堡都显得空空荡荡,时间也变得极其缓慢。
傅悯拿着拨火棍,在火炉前心不在焉地拨弄炭火。一开始还时不时有人过来找他说话,但他和别人无话可说,满脑子都在想着主人什么时候回来,其他人也就不再来打搅他了。
随着夜深,大厅里的人越来越少,大家都去睡了,只剩下傅悯和两名血骑士。
极乐堡接近边境,位置偏僻,无人打扰。平时血骑士们都呆在训练营,每天晚上会有两人留守在极乐堡,以便联络传讯。
二人一直在大厅里喝酒,此时都醉得快睁不开眼,却都不服输地互相推搡着继续喝,非得分出个酒量高下。
傅悯依旧游离于人间之外似的,和任何事都没有交集。
临近午夜,万籁俱寂,炭火的噼啪声令人困倦不已。拼酒的两人终于偃旗息鼓地倒在了桌上,傅悯也昏昏欲睡地打起了瞌睡。
就在这时,有人扣响了大门。
傅悯第一反应是安鹤笙终于回来了,顿时清醒过来,起身快步走向门口。他正要开门,却听外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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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
傅悯收回摸向门栓的手,问道:“是谁?”
或许是风太大,门外的声音有些模糊:“我们是一支商队,在风雪中迷了路。可否让我们在此留宿一宿,马厩柴房都行。”
傅悯直截了当地答道:“恐怕不行。”
他脑子虽然“坏掉了”,但仍然没有失去警觉。极乐堡所处的位置一片荒凉,再往前便是边境盘龙脊,怎么可能有商队经过?
门外的人恳求道:“风雪太大,车队里有人被冻伤了。我们不会打扰阁下的家眷,只求避过今晚的风雪。”
傅悯想了想,说:“从这里一路向东七八里处有一个村子,你们可以在那里休整补给。”
门外没了动静,过了一会那人才开口道:“多谢指路。愿九州之神保佑你。”
傅悯转身从门边走开。可是还没等他回到炉火前坐下,只听背后轰然一声巨响,一股狂猛的力量排山倒海地自身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