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士贵重的T恤已经被她又抓又挠乱的不成样子,裴君远完全受不了她上下其手的“咸猪手”,失笑着投降,“好,好,我是流氓,是猪头。”
她的手已经碰到他里面劲劲的腹肌,裴君远闷嘶一声,大掌把她不老实的爪子捞出来,眼睫抬高,“瑞瑞。”
“干嘛?”
他目光静了几分,在偏暗的车厢里,深的像潭,一不留神就能将人吸噬,“我今晚的飞机出国,再回来,可能要过年了。”
旖旎缱绻的气氛,在这瞬间,猝不及防陡然失落散去。
杜瑞目光忽闪两下,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干巴巴闷出来一个气音,“哦。”
——杜瑞自己都不知道,她不开心时会有各种小动作,手指不自主乱绞间,又被男人的大手悉数包裹住。
“不过这次出差回来,我以后不会轻易再出国。”
“哦。”
“医生说这是你最后一顿中药,身体调理的很好了。”
“哦。”
“瑞瑞,要不跟我一起走?”
裴君远很认真在考虑这个提议,甚至在看到杜瑞听闻他要离开,瞬间蔫下去的小脸,裴君远开始动摇,他这趟出国到底有没有必要。
不过杜瑞也不是拖后腿的人,虽然裴君远人很“扫兴”,杜瑞还是很识大体的,情绪调整着,“我就不去了,但是。”
杜瑞肃下神情,之前想说的话这会儿噼里啪啦一股脑往外倒,“你在外面要早点睡,不许熬夜不许抽烟。”
这是最基本的。
“吃饭不许挑食,一定要吃早餐,生冷的西餐少吃或不吃。”
一下子要分开三个多月,杜瑞叮嘱的话有很多,“天冷记得加衣服,天热记得脱衣服,不要一年四季西服衬衫。”
裴君远身边的都是男助理,有些事做不到那么细心。
喉咙有点干,杜瑞润了润嗓,正当再说,却被裴君远闷笑着打断,“这些类似的话,应该是我交代给你的吧”
女人俏目一瞠他,裴君远立刻正色,“好,我知道了,还有吗?”
还有最重要的,杜瑞清一清嗓,“要按时吃药,遵循医嘱,每天吃了什么药微信上逐一给我汇报。”
这也是裴君远每天都被命令做的事——说出去大概也没人信,在外叱咤风云玉面无情的身价最高总裁,到了杜瑞这里,妥妥的妻管严业界标杆。
裴君远仔细听着,过程中帮怀里小小的人调整一个舒适的坐姿。是杜瑞最喜欢的姿势,整个人坐在他大腿上,没个正形的倚在他肩上。
等她说完,男人旧话重提般,朝她卖起惨来,“其实,如果每天都能搂着老婆睡觉,我的病早好了。”
杜瑞反而乐笑,“得了吧,刚才不知道是谁,箭在弦上又不行了”
但男人眯眼瞧她的样子,霸气性感的,看起来行的要死。
杜瑞心头一惊,想到了一种可能,“裴君远,我听说,舍曲林[1]副作用会让男人变得很疲ruan,你该不会”
话未尽,她的唇就被人强势封住,感受到男人压抑厉害的起伏弧度,杜瑞瞬间老老实实,再不敢挑衅了
窗外雨势渐大,停在路边的黑色大众半小时后重新发动,十几分钟的路程,很快抵达舞蹈学院门前。
雨幕如帘,不多久,一名高高大大的男人搭着伞从车上走下,将近一米九的高海拔十分显眼。他绕到副驾驶打开门,随后将身姿纤小的女人护在伞下,另一只手提着一大包东西往舞蹈学院里去。
而随着裴君远出现走近,学院里本来在闲聊看景的人,一个接一个不约而同惊停了声音,伴着抑制不住兴奋的倒吸气声,裴君远已经护着杜瑞走到学院廊下。
男人白衣黑裤,与生俱来矜雅的行止比常年练芭蕾者还要胜一筹,伞面阖下露出他眉眼,被水湿润过英凌的桀骜。
大家立刻就认出人是谁,不可思议的花痴声一瞬更明显了,裴君远暂时没看其他,滂沱的雨将杜瑞鬓角几缕发丝打的很湿,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人擦拭着,动作亲昵的自然而然。
一面擦着,裴君远一面扬眸往厅内看,对上众人兴奋又不好意思上前打扰的眼神,裴君远俊面带笑,行语施施然的天生领导腔,“我是你们老板的男朋友,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劳烦各位,帮我照顾瑞瑞一下。”
瑞瑞。本。杜瑞,“”
——啊啊啊!臊死了,裴君远大庭广众下能不能不要这么肉麻啊!
于是后一秒,众人就见他们娇娇美美的老板,毫不给裴总面子的道,“行啦!你快走吧。”
嘴上害臊赶人走,又见裴君远冲锋衣左边肩膀好像都湿透了,杜瑞瞬间又有点心疼,琢磨着先找一件干净的衣服给他换。
但话还没说出口,面前,裴君远忽然俯下来身,用只有杜瑞才能看得懂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