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破碎地望着他,一字一顿道,“顾北,晚了,我已经不需要了……”
话落,顾北肉眼可见的僵硬。
荆梨转身点亮门上的密码锁,因为手抖输错了好几次,她攥住自己的手腕,逼自己冷静下来,直到门打开,她获救似的钻进去。
大门被她重重关上,走廊上感应灯应声而亮。
男人高挑的身影在苍白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颓丧。
荆梨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她抱着膝盖,低头将脸埋进臂弯,一动不动,良久后,她才耸动着肩膀,小声地啜泣出声。
唇瓣和耳朵还在持续不断地发烫,上面仿佛还残存着濡湿的碰触。
哭了不知道多久,荆梨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缓缓抬起头,碎发因为泪水凌乱地黏在脸上,她无暇顾及,眼神茫然地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顾北刚刚的那番话盘旋在脑海。
她方才被那个突然的吻弄得心神混乱,根本没来
记得仔细琢磨他话里的意思。
如今只剩她一个人,倒开始回过味来。
什么叫早该这么做,什么叫活该受这么多年的苦……
难道顾北其实从很久以前就对她生出异样的情感了吗?
荆梨眸光一怔,整个人彷徨又无措。
她紧紧抱住自己,不敢再去想,怕自己会对顾北心软,重蹈被他随意对待的覆辙。
如果他真的从很久以前就没再把她当成妹妹看待,那他的演技实在太出色了,半点马脚不露,她竟连丝毫都感受不到他对她的感情。
爱一个人真的能藏住吗。
她不认为自己是个粗线条的人。
出神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
荆梨随意抹了把眼角未干的泪,打开手机。
是一条陌生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别哭了,我在门口给你留了一张卡,里面有二十万,工作室的装修不要省。】
看完上面的内容,荆梨不由愣住。
这条短信显然是顾北发的。
可他怎么知道她要做什么……
不光如此,她现在租住的公寓地址,除了易梓薇之外,她没主动告诉过第二个人。
顾北昨晚精准地守在她所住单元的楼下,甚至今晚还准确地找到了房号。
他是怎么知道的?
亦或是……谁告诉他的?
思索间,荆梨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已不见男人的身影。
视线下移,果然瞧见地上躺着一张银行卡。
她俯身捡起,指腹摩挲着卡号数字的凸起,心绪繁乱。
她重新把门关好,走进卧室,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倒在床上,抓起被子将自己裹紧。
一闭上眼,脑子里便跟放电影一样划过刚才那个吻。
男人粗重的呼吸,喉间压抑的轻喘,低沉沙哑的声线……无比清晰地烙在她的心里。
荆梨心乱如麻,心跳重如擂鼓,咚咚咚地吵得耳朵疼,她干脆伸手捂住耳朵,可指尖擦过右边耳垂的瞬间,细密微不可察的疼痛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掀开被子爬下床,来到洗手间的镜子前,从里面瞥见自己耳垂上不知何时冒出一处无比暧昧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