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皇后点头,说:“不仅知道,那孩子,我还特别喜欢。我且和你们透露一点。”
夫人们期待地看着瞿皇后,齐声说:“请娘娘示下。”
“我家覆川与那孩子呀,是佳偶成双,天生一对。”瞿皇后说,“这心尖尖儿有了人,旁人是再入不了眼啦。而且覆川心思重,是恨不得天天与那孩子粘在一块儿。”
太子殿下不仅有了人,还是心上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过了明路,皇后娘娘很满意,且这人如今已经在东宫了——夫人们不约而同地总结出信息,心彻底凉了。
夫人们心不在焉地陪瞿皇后聊了一会儿,瞿皇后大发慈悲地放她们走了。
一堆锦绣金玉结伴走到亭子前,和宗随泱行礼告退,宗随泱正在帮裴溪亭揉兔子脑袋,闻声只是微微颔首,就又低头忙活去了。
“雪天路滑,夫人们慢走。”裴溪亭吩咐前头打伞的宫人们,“好好送出去。”
在凤仪宫,甚至是太子殿下面前,你再受宠也不能吩咐凤仪宫的宫人吧?夫人们下意识地看向宗随泱,却见太子殿下头也不抬、十分认真,而那些宫人竟然对裴溪亭应声行礼,全然习惯了裴溪亭代为发号施令的样子。
“?!……”
夫人们心事重重地走了,待忍耐着出了宫,她们立刻上了一辆马车,展开激烈地讨论。
“姐妹们,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哪家的闺秀入了东宫,我们不可能半点风声都听不见呀。”
“会不会不是邺京的闺秀?或者根本不是大家闺秀,只是寻常民户出身,否则娘娘何必遮遮掩掩?”
“这也没道,太子殿下看上了人,哪里需要顾忌对方的家世身份?除非是要做太子妃——的?!”
“能做太子妃的就那么几家,半点动静都没有。我都打听过了,大家的祖坟没有冒青烟的。”
夫人们说来说去,总觉得疑点重重,愣是猜不出个明白的人来。突然,其中一位小声说:“有没有可能,不是姑娘呢?”
其余四位:“什么?”
“心上人,又不单指代女子,男子也成。”
“你男风话本看多啦!话本是话本,不能和真正的生活挂钩的!”
“可是未必没有这种可能啊。”
夫人们同时沉默了。
是啊,未必没有这种可能。
太子殿下喜欢男喜欢女还是男女皆可,外人谁能确定?既然如此,太子殿下的这位心上人就有可能是男子。
“可是也没有听说哪家公子和太子殿下有亲密——”
话卡到喉头,众人突然想起方才那位和太子殿下一起玩雪的裴溪亭,沉默了。
裴溪亭,既满足了得太子与皇后赏识、喜爱、亲近的条件,又正在东宫!裴家虽然门第不高,可他家这位三公子已经混到和梅小侯爷称兄道弟,和宗世子同桌打牌的份儿上了,甚至都和太子殿下蹲在一块玩雪了,他还有什么做不到?!
众人越想越觉得,是了,是他!
“所以先前殿下不是在观察裴文书,也不是在端详他,而是在注视他?!”
众人惊觉自己发现了天大的秘密,根本不敢吱声,更莫说拿回去和家里人宣扬,恨不得今日没有入宫过!
但是夫人们万万想不到,最坐不住的,跃跃欲试的,其实是太子殿下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