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溪亭宛如吃到糖果的孩子,直至夜里还在床上细细品味、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翻到宗随泱面前时,偶尔还伸腿蹬他一下,不为挑衅不是打闹,就是纯粹想踢。
宗随泱心说这个傻孩子,伸手替裴溪亭掩了掩被角,说:“不疼了?”
“疼啊,可是老实躺着也不太舒服。”裴溪亭翻到宗随泱身上,仰头看着他,“你去练习一下技术吧。”
宗随泱自来是个不怎么矫饰自己缺点的人,闻言淡淡地说:“等你好全了再说。”
裴溪亭忍不住请问道:“你是尝试过一次,觉得体验不错,所以彻底接受了吗?”
宗随泱目光微动,却听裴溪亭立刻说:“你不要os,你说出来——os就是内心独白的意思!”
宗随泱对上裴溪亭“你敢os就会被我打爆”的眼神,喉头顿了顿,说:“算是吧。”
“还有多一点的字吗?”裴溪亭撑着下巴,语气幽幽。
“周公之礼自然要在新婚之夜才能有,否则实在轻浮。”宗随泱说。
裴溪亭笑着说:“那你和我搂搂抱抱、亲亲咬咬的又是怎么个说法?”
“谈情说爱时有亲密接触,情之中,我不是柳下惠,也非正人君子,倒是不必对我这般严苛。”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语气正经。
裴溪亭忍俊不禁,往前爬了爬,被宗随泱伸手抄进怀里。他安心地趴着,一边玩着宗随泱的尾发,一边说:“那你觉得我的技术怎么样?”
宗随泱认真回忆了一下,疑惑道:“你有技术可言吗?”
裴溪亭说:“你这是诽谤。”
宗随泱检讨了一下,觉得不能如此严苛要求,便说:“亲吻的水平有提升。”
裴溪亭舔了舔嘴巴,凑近宗随泱的下巴,小声说:“那那方面呢?”
宗随泱盯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嗓音沉了些,说:“哪方面?”
“就是,”裴溪亭眼睛一转,“那嘴巴也不是只能用来接吻呀。”
说着还往下面看了一眼,暗示得明明白白。
说起这个,宗随泱眯了眯眼,打量着裴溪亭的脸,或者说,是那双唇。
裴溪亭被那深沉的目光端详得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有些火烧火燎,不禁转了转眼睛,躲避开了。
殊不知这副模样落到宗随泱眼里就是心虚,宗随泱突然伸手将裴溪亭往上抱了抱,用胳膊锁着他的后腰,说:“老实交代。”
裴溪亭越来越茫然,“交代什么?”
宗随泱沉了口气,尽量平淡地说:“以前的事情,我不置喙,无论如何都算是过去的事情了,但你既然主动提起,又被我发现,就索性坦白了。”
裴溪亭想了想,想明白了,太子殿下这是误会他不是第一次吃肠,他乐得不行,说:“你这是暗夸我技术好吗?”
宗随泱脑海中浮起很多个画面,说:“不是,但你颇有章法,不像什么都不懂的。”
那我以前看的小黄片儿也不是白看的啊,裴溪亭乐不可支,忍不住戳了下宗随泱的脸,太子殿下看着他,表情冷漠严肃,目光甚至有些凶狠。
哎呀,有些人说着以前的事情不计较,其实还是很在意嘛。
裴溪亭伸手抱住宗随泱的腰,老实交代了,说:“我看春画了,有点论基础,但没实践过,否则也不至于咬疼你。”
话音落,他察觉底下的这具身子几乎是一下就松懈了,不禁偷笑,可转眼又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在太子殿下身上滚来滚去,磨蹭来磨蹭去的,太子殿下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宗随泱对他没性趣吗?不。
宗随泱是柳下惠吗?身体上绝不。
那这是什么情况?裴溪亭狐疑地抬头看了眼宗随泱,后者没发现他的心思,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轻声说:“不闹了,睡觉。”
裴溪亭“哦”了一声,乖乖从宗随泱身上滚下去,趴进了枕头里。
宗随泱随即躺下去,说:“侧着睡。”
裴溪亭调整睡姿,侧身趴进宗随泱胸口,说:“咱们什么时候回邺京啊?”
“很快。”宗随泱看着裴溪亭,“这里待腻了?”
“我想小大王了。”裴溪亭惆怅地说,“它肯定又长大了,我能不能抱得起它已经是个很严肃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