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哈哈笑着抬手捂住了嘴巴,一副再也不敢了的样子。
薇薇安气急败坏地收回手,沉默着坐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把…把信给我。”
苏雅一副我早猜到会这样的表情,从怀里掏出了张小小的信封。
薇薇安接过信封,仔细地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被苏雅这家伙半路偷看才转头递给了碧丽。
苏雅的哥哥是个俊美善良,温柔到骨子里的人,也是……薇薇安的前未婚夫。
当时刚穿进来没多久,对周遭的一切都极不适应,只觉得好像掉进了一个危机四伏的深渊,每一日都惶恐不安,只能拼命避开人群练习骑射,生怕被人怀疑。
就在那种举目无亲的状态下,薇薇安遇到了来看望苏雅的安德烈。
他们刚认识的那天是个深夜,她正在夜幕下练习骑射,但胯下的马不知怎么地突然发狂将她扔了出去,安德烈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稳稳地接住了她,还轻易地就驯服了狂躁的马儿。
薇薇安当时惊恐异常,既怕自己被摔死,又怕被安德鲁看出异常。
可第二天和父亲见面的时候,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温柔又绅士地向她行礼,然后晚间约她出门散步。
薇薇安揣着不安答应了邀约,原以为他会问些什么,可他只字未提那晚的事情,只带着她天南地北地跑,说想熟悉一下庄园。
后来见了无数次后,她才知道他只是借着散步在教她骑射,怕她一个人半夜练习会有危险。
薇薇安知道他一定怀疑了什么但他从来没问过,只是偶尔会拍着她的肩膀告诉她别害怕,像个汪洋大海一样,温柔地接纳了奇奇怪怪的她。
而他也是庄园里唯一一个没有接触过原主,第一眼认识的便是平安本人的人,所以那次想逃避剧情把自己嫁出去的时候,她选了安德烈。
只是那次反抗她连城门都没出就被系统占据了身体,退掉了婚约。
可要命的是,安德烈没有质问也没有气愤,只是安安静静地在她的门口守了好几天,陪着她一起挨饿。
甚至后来她掌控身体后想和他道个歉,他都没让她说出口,只是说未来想嫁人的时候他希望他能排在前面一些的位置。
想起安德烈当时的神情,薇薇安心头有些闷闷的难受,低头拿起酒杯想喝上一口,身旁的苏雅却马上抬手拦了下来:“伤刚好,不能喝酒。”
“喝一点没事的。”薇薇安不肯放下酒杯,数着日子道:“都快一个月了没事的。”
“不行。”苏雅皱起眉头要去抢她的酒杯,突然看到了什么立刻站了起来:“你父亲他们来了。”
说着直接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才迈着欢快的步伐走向了科尔斯大领主。
薇薇安起身遥遥地行了个礼便又重新窝在了沙发里。父亲昨天在她的小城堡里待了一天,天南地北的和她聊到了深夜,今天实在没啥能聊的。
倒是阿瑞斯……
薇薇安靠在沙发上,目光落在了父亲身后站得笔直的阿瑞斯,以非蛮王的身份能随着大领主出席宴会,显然阿瑞斯这趟是立大功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长衣套着件刺绣坎肩,细窄的腰带绑的很低,将他宽肩窄腰突显得淋漓尽致。
不算特别贵重,但至少体面。
他难得能这样体面……
薇薇安将目光收回来,抬起扇子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阿瑞斯身形笔直地站在科尔斯身后,余光落在了窝在沙发上,用扇子遮着脸的少女身上。
他们很少能在人多的地方近距离接触,平日里在这样的宴会中两人之间永远都有迈不过去的鸿沟,他从来都有资格主动在人前找她。
今天换了个身份进场他以为会有些不一样,但现在真的看到了她,才发现他无论换多少的身份,都没有办法在人群中向她走近,甚至不能和其他男人那样肆无忌惮地注视她。
阿瑞斯沉默了片刻,抬手接住了克罗达将军递过来的香槟。
日子还长,他不会永远都是个斗奴……
薇薇安在沙发上窝了很久,久到快要打瞌睡的时候苏雅终于和父亲聊完了,从外头的亭子里走了回来,她显然是酒醒了,有些精神抖擞地看着她道:“薇薇安,我有想要的东西!”
薇薇安心头紧了紧,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淡淡地问道:“要什么?”
“阿瑞斯!”苏雅开门见山地说着,抬手捧住了她的手道:“他是你的吗?如果是你的咱们就共享,如果不是那你把他送给我吧。”
苏雅那句共享让薇薇安心头梗了一下,但苏雅和原主确实有万事万物共享的习惯,所以倒也没有很惊讶,只是撇开头道:“什么我的,你想要去管父亲要啊,找我做什么?”
“我问过了,大领主说阿瑞斯归你管。”苏雅笑着凑过来道:“既然不是你的,那就更好了,你快把他洗干净送给我吧。”
薇薇安沉默了片刻侧头看向她,轻声道:“真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