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点痊愈,也能少受点罪。
顾江雪将药碗接过来,鼻尖轻轻嗅了嗅,这真是他闻过最苦的药味儿,直冲天灵盖,让他这个死要面子能强忍的人都有点退缩。
顾江雪半天下不去嘴。
楼映台已经把蜜饯拿出来摆上了:“有蜜饯。”
有蜜饯也架不住这碗药的恐怖啊。
长痛不如短痛,顾江雪憋着气息咕咚咚把药一口闷了,刚放下碗,楼映台就把蜜饯塞进了过来。
顾江雪立刻张嘴咬:他急需蜜饯救命!
他咬得太急,而楼映台收手太慢,这一下,顾江雪的唇瓣就含住了楼映台的指尖。
两个人动作同时一顿。
顾江雪启唇,想往后退,但楼映台却追上来,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按。
顾江雪立刻不敢动了。
楼映台轻轻在他刚被药液润过的唇上摩挲,这会儿半点洁癖没有,眼里的光悄无声息加深了。
“你觉得一年内办不了喜酒?”
楼映台的话听起来语气平平,但配合他的眼神,顾江雪读出了另类的危险。
是能让他心尖儿颤栗的危险。
龙类的目光太明显了,光用眼神,就能把顾江雪逼得无路可逃。
顾江雪嘴里含着糖,甜味已经完全把苦涩冲淡了,他心跳加速,甜得发紧。
……这样不行。
顾江雪想,他先前还念叨着要让楼映台好看,怎么能每次都被他压制。
顾江雪眼珠转了转。
“喜酒欠着,”顾江雪含糊道,“喜糖可以先给你尝一点。”
他说得含含糊糊又很轻,楼映台没听清:“什——”
他眼前忽的一暗一明,一个带着甜味和些许苦涩的吻飞速落在他唇瓣上,蜻蜓点水。
楼映台愣住。
顾江雪趁他愣神,亲完起身就跑,风中遥遥只传来一句:“我还是去看看元澈!”
楼映台抓人抓了个空,久久没能回神。
顾江雪红着耳根冲到隔壁舱室,元澈刚从沉浸的状态里出来,正在整理思绪,看到顾江雪通红的脸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你发烧啦?”
顾江雪捂着嘴,连忙摆手。
“不是烧的,”他舌尖抵着糖,绯红的面颊上含笑,“大概是因为太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