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五毫升的鲜血,被封存在精致的石英之中,就像一根纤细的红线,透过微光,那鲜血将其映照犹如红宝石一般。
“五毫升的圣杯之血。”
疫医接过了那圣杯之血,声音带着疑惑。
“也就是说这东西是它的血?”
同为圣杯之名,疫医不得不重视。
“对,又或者不对,毕竟那个东西诡异的很,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东西,所谓的鲜血还是躯体,也是仅仅是对那不可理解之物的一种具现化,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目前教会历史上提纯度最高,无限趋近于纯净的秘血。”
那是液态的奇迹,疫医强忍着心中的激动,不过男人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那么你之后打算做什么呢?现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之一已经在你手中了。”
收起圣杯之血,疫医的声音重归平静,他说道。
“当然是继续我的研究了,我的书就快写完了,当然多亏了你的帮助。”
“哦,你打算叫它什么名字。”
男人看向了海平面的尽头,有微光升起,驱逐黑暗,带来温暖的希望。
天亮了,这绝望的夜晚终于要迎来终结了。
“还没想好,我的研究是人与妖魔。妖魔的有太多诡异的特性了,就像那胃咀草与噩境之幻,它不仅仅是一种诡异的力量,它有着自己的‘物种’。
而且其中一种特性极为诱人,畏惧海水便进化出鳃,无法飞行便在肢体间生长出膜翼,即使断肢也能迅速恢复,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只要有妖魔的污染性够高,它都可以进行适应进化。”
鸟嘴的面具看向男人,他说道。
“要帮我起个名字吗?看在你这丰厚的酬劳上。”
男人想了想。
“嗯……不如叫《进化论》如何?”
疫医沉默了很久,随后说道。
“还不错。”
洪亮的汽笛声从远方传来,迎接男人的船出现在了海平面的尽头,他一把扛起了铁棺,沉重的金属在晨光下熠熠生辉。
“那么再见的时刻到了,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疫医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再见,劳伦斯导师。”
劳伦斯点了点头带着和蔼的微笑,迈步走入那晨光之中。
“你也是,查尔斯·达尔文先生,愿我们在罪人的地狱里相会。”
尾声
要入冬了,泛黄的秋叶无力的坠下,干枯的树枝扭曲伸展,如同荆棘的密林,温暖的阳光洒下,被锋利的枝条切割成破碎的模样落在洁白的被子上。
伯劳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华丽的绘画布满了整个视野,看久了居然有些累眼。
“啊……真是难得的休息啊。”
相邻的病床传来熟悉的感叹声,伯劳微微歪过头,红隼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休息,嘴里随意地嘀咕着,就像梦呓一样。
被子的声音在另一边又响起,伯劳将头再次转了过去,只见知更鸟捧着一本神学的书籍,静静的读着。
胸口缠满了绷带,从他那轻松的脸色可以看出,这个家伙恢复的还不错。
“是啊,真难得啊。”
伯劳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再次感叹着。
他已经有些记不住自己是怎么从那个见鬼的地方回来了,庞大的躯体带着汹涌的白焰倒下,那妖魔确实够大,它最后倒倒下时撞在了灯塔之上,虽然没能将其撞断,但还是把上头的红隼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