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懿皱眉:“不可能。我计算过植物生长的趋势,下了飞机我还去看了,延伸出的那一点点范围根本不…”
乔治笑着将她打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量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来之前,他再叁嘱咐我照顾好你了。”
“上帝啊!你可真是天真又疯狂的女人。”他咂舌。
“所有人都知道导致经济作物减产是个多么荒唐的指控,”乔治指着报告上的一行字,“可现在,政府现在就是让你把东西撤了,你觉得你的坚持有意义吗。”
“……”周懿沉默了一下,这不就是在转移矛盾嘛。
乔治的脑袋被头顶光照的反光,才多久不见,他就要谢顶了。
看来这段日子没少为这件事烦心。
“会影响我们整个驻地的计划对吗?”她轻声问。
乔治没有说话。
她叹了口气,沉思到底能做些什么。
对!只要拔高纵向的高度就能改变装置的横向发展!
仍然记得Ezera曾和她提到,蝶尾葵,一种可以长至两米的草木,盛开的叶面包籽,取籽种植能生好多株,此类木耐寒耐冷,四季常青。它曾被当地土着用于控制农业扩张,但随着现代城市化,它逐渐被遗忘。
且至今没有被文献详细记录。
她当时就查遍了所有数据库,互联网和植物学档案里几乎没有它的资料。
唯一的线索是它生长在阿啤萝山深处,叶片紫黄发绿,很是漂亮,杆粗。
她需要找到它。
然而,她只能依靠Ezera的口述描述去寻找,不管机会多渺茫,她都要试试。
第二天,她便在乔治的再叁叮咛下,带上背包,独自前往阿啤萝山。
山路比她想象得更加陡峭,深林的潮湿气息夹杂着泥土的味道,空气中有种未曾被污染过的纯净,让她久违的感到放松。
她穿着防水靴,踩在湿润的落叶上,耳边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到底在哪儿?”她自言自语道。
时间一点点过去,她走了近五个小时,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符合描述的植物。
她的耐心逐渐被消磨,脚也不但被磨得生疼,心里的烦躁也逐渐升级。
她想起乔治临走前对她说的:“他托我照顾好你,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
她当时只是淡淡一笑,说“你得留在这替我拖延时间。放心吧。”
心里忽然有些泛酸。
他不来,可他还是让别人来代替他。
她咬了咬牙,继续往更深的地方走去。
雨开始下了。
突如其来的降雨让山路更加泥泞,地面湿滑得几乎让人站不住脚。
她的裤脚已经沾满泥水,鞋子完全湿透,但她没有停下来。她不能空手而归。
她再一次攀上陡峭的山坡,突然——
头顶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她猛地抬头,看见山坡上的石块开始松动,一大块落石朝她的方向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