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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祝福你们的二更2200珠加更(第1页)

宾客尽散,蒋凌宇多喝了几杯,头微微胀疼。他蜷在休息室沙发里,没一会儿,隐隐听见门轴转动的轻响。蒋泽赋进门,阔步往他身边走来,外套搭在手臂上,露出整洁的衬衫下摆。蒋凌宇对他哥之前的手段和语气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他索性背过身,把衣服往上提,捂住了头和耳朵。“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说话。”关于杨禾栀,他和蒋泽赋争执过无数次了,他已经烦了累了,而且也于事无补,是杨禾栀坚决和他提分手。面对虎视眈眈然后直接横刀夺爱的始作俑者,俨然在过去的他眼里成了恶人。他之前不理智的时候,想用最难听最恶毒的字眼痛骂,却又顾及他是他的亲哥哥,是从小一直对他很好的人。可那些最恼恨的时刻,有时竟会被童年的美好回忆所冲散一些。——蒋泽赋看弟弟这一副抗拒的模样,也不心急,他将衣服随意搭在衣架上,金属衣钩与木质纹理摩擦出沙沙声。月光从窗户漏进来,在弟弟蜷缩的背影上切出银灰的条纹,他看起来失了前几日和他辩驳的戾气,现下只余伤心和委屈。“我给你那个车库新换了排气阀。”他坐在蒋凌宇的对面,忽地说起,“消音效果比上代提升挺多的。”蒋凌宇把衣服往头上拽地严严实实,布料摩擦声里混进句闷哼:“关你屁事,假好心什么。”蒋泽赋本也没多少真心实意想道歉的想法,听弟弟这么恶劣又拒绝沟通的语气,也不再多话,起身准备直接离开。他刚站起来,蒋凌宇就冷不丁开口。“哥。”蒋泽赋视线看过来,很平静地等他的下文。“你不要同情我,弥补我什么,我不需要,明明就是你错了,是你一辈子欠我的。”当人静下心来,往往会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许多曾经的挫败。那些本以为早已淡忘的琐碎记忆,突然间如电影般在蒋凌宇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从他拿着手机向哥哥展示杨禾栀的大学照片,哥哥眼中闪过的那一丝惊艳,到他们出差时,两人之间已经初现端倪,而自己却浑然不觉。可朝令夕改,情况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些记忆的碎片烙印在他的神经细胞上,激发了他全身的情绪波动。他的心脏仿佛一次次裂开又重塑,心中并没有对杨禾栀不忠的怨恨,只有对自己未能及早察觉的深深自责。他猛地把衣服拿开,从沙发上坐起来,看向一脸淡然的蒋泽赋。今天来赴他宴,他哥穿一身黑色,大衣极显身姿高挺,清峻皑然。两人对视,一时间竟都没有说话。半晌,蒋泽赋才平声开口。“所以是我欠你的,你就打算一辈子不跟我讲话,跟我冷战?”蒋凌宇想起这种后果,只觉心头涌起一种欷歔悲凉,但他抻着脖子,还是不甘心地生气道:“是,我希望你有多远滚多远。”蒋泽赋:“那样会让妈担心我的关系,你还不如现在起来打我一顿。”蒋凌宇眼底几分讥讽和复杂,他别开脸,咬着牙道:“你要是从小对我不那么好,你要是什么都不帮我解决,我是可以打你。”“可我没有这个资格,我打了你,我们就会扯平,你就不欠我的。”蒋凌宇讨厌烟味,可在对方进门后,他还是闻到他哥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气息,蒋泽赋从前也不喜欢,后来只有压力大的时候,才会抽。这么多年,他哥比自己背负了太多,成功让他无忧无虑的一段路,蒋泽赋走得难如跋山涉水。夜风阵阵,拂动窗外高大的棕榈树叶。蒋凌宇烦闷极了,倔强地补了一句。“我不想你一个背叛我的人,连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了。”蒋泽赋:“所以你才没跟妈说。”蒋凌宇一时语塞,别扭道:“我为什么要跟她说,明明是我们之间的事。”时至此刻,听到弟弟这么说,蒋泽赋心里才涌出了更多的愧怍感。但嫉妒是世上最不可控且最没有理智的情绪,蒋泽赋从第一次梦到杨禾栀开始,就感觉到自己在坠落,他的自尊倨傲让他一边不屑,一边开始耍手段掠夺。他是精明的商人,最擅长于此,一旦想要什么,攻人先攻心,从悄无声息地讨好到自然而然的抢人。可如今,他们因为自己真的分手,蒋泽赋并没有什么胜利者的傲然。他不愿把自己杨禾栀的关系当作是抢来的,几周前或许他不敢确定,现在,他却非常清楚以及肯定,他们是在慢慢地相爱。蒋泽赋忽然就笑了,很轻地一声,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放低姿态。“凌宇,我说了,我喜欢她,是我不要脸。”蒋凌宇眼底顿起湿意,在这种亲情和愤怒间撕扯得愈发厉害,喉咙里积满苦涩。他喘不上气来,好半晌,表情变成牵强的妥协。“哥,我不会祝福你们的。”蒋凌宇说完,浑身脱力般重重地靠回到沙发上。空气沉寂了两秒,蒋泽赋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他率先抬脚离开,诚然落下两句。“等我追上了,你再说这种话。”“还有,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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