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那眼睁睁看着妻子和小妾扯头花的怯懦男人也没什么两样。
秦衡在心里啧了声。
有些时候都不知道她这份无辜到底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就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这种场面。
等到李裴和周淮安吵得差不多了,什么难听刻薄的话都说了出来。
秦衡才装模作样来当和事佬:“你们别吵了。”
他看了眼太子,笑了笑:“走吧,我们在满春楼定了二楼的雅间。”
竺玉松了口气,她实在不擅长处理吵架事宜,她也的确不知道怎么劝。
每次她越努力的劝和,就越像是在火上浇油。
她有几分感激秦衡站出来打圆场,抬起脸,下意识对他笑了笑。
少女面颊圆润,脸上薄嫩的皮肤透着红晕,秦衡望着她温柔缠绵的笑意,微微一怔,心头如一阵暖流缓缓经过,胸腔里这颗冰封的心脏也随之颤了颤。
她对他笑了。
眼睛里仿佛都闪着璀璨的流光。
秦衡忽然又觉得,她刚才的无措肯定是真的,她也是何其的无辜,要被迫卷入李裴和周淮安之间那点破事。
秦衡也对她笑了笑,桃花眼微微弯了弯,不见平日里的风流,只剩恣意少年难得的真心。
竺玉还没笑多久,目光陡然对上秦衡身边的男人。
陆绥神色淡淡,面容如水沉静,乌黑的眼瞳沉默的望着她,好像看穿了她心里那点把戏,看透了她这个人似的。
竺玉不知道陆绥今天怎么也会过来,这几日他日日都大驾光临她的牢房。
食盒里装得都是她爱吃的。
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一句是她爱听的。
陆绥如今在她面前不装了之后,说话都没了那么好的耐心。
她有骨气的说不用他来探监。
陆绥便说她的案子翻身无望,等着一辈子坐牢好了。
睚眦必报,心眼相当的小,特别的坏。
陆绥却不这么以为,反过来倒打一耙说论起坏心眼没人是她的对手。
佯装无辜,不声不响就做到了借刀杀人。
她做出为难的样子,就有人愿意为她肝脑涂地、冲锋陷阵。
竺玉被陆绥说穿了内心道德败坏的那点心思,多少有点难堪,面红耳赤的,没什么话来反驳。
此刻。
她同他对视良久,哪怕有点生气,看着也不怎么凶。
陆绥姿态从容:“殿下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余下的几道目光齐齐朝两人看了过去。
竺玉想到陆绥在牢里同她说的拿着风凉话,就不想再忍让,她这不是好端端出来了吗?怎么也得出口恶气。
“我还记着,你说我要蹲一辈子牢狱。”
周淮安知道陆绥这些天拿着他兄长的令牌自由出入诏狱。
他可是特意麻烦过他好好安慰身陷囹圄的太子,毕竟人胆子小,又没经历过什么事儿,可别被一点风雨就摧折的吓破了胆子。
陆绥可是说了好字的。
周淮安皱着眉:“你这两天同她说的就是这些玩意?!”
陆绥毫无羞愧、也无礼义廉耻的掉头承认了,他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说:“我在磨炼殿下的心性,若真翻不了案,心里头也好有个准备,届时结了案子才不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