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
“不用。”
其实殿内有药。
莫说是消肿的,便是别的药也有。
不过竺玉这会儿的疼痛还真不是装出来的,脚确实有些疼。
她慢慢坐起来,拥着锦被。
长发如青丝般滑落,整个人看起来乖乖软软,乌色的眼瞳瞧着有些茫然。
竺玉没眼看身上这些痕迹。
她这人总是摇摆不定,方才满心满眼就想着不让陆绥痛快、要他竹篮打水一场空。
可此刻,竺玉又有些后悔,她不该那么冲动。
这倒也不是为了谁。
只是。
不能再多招惹一个两个了。
李裴平时看着好说话。
刚刚可一点都不听话。
“你赶紧走,明日也不要来了。”竺玉说着就扭头看向另外一边:“来了我也不见你。”
李裴还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惹恼了她,这会儿全然没有方才那股凶狠劲儿,心甘情愿哄着人:“你别生气,我错了,你不见我还想见谁啊?除了我还能有谁钻着狗洞跑来找你。”
说起这个他也不嫌丢脸了。
倒豆子似的全说给她听。
诉苦狗洞难爬,还得防着陆绥留在这里的走狗。
竺玉:“……”
她没脸再听,只一个劲的催他走:“你快走。”
李裴看起来是人模人样、丰神俊朗的小郎君,谁能看得出来他是个做得出钻狗洞这种事的人呢!
烛火摇曳。
灯影绰绰。
李裴也没忘记正经事:“他们是防着你出去,还是防着我们进来?”
竺玉摇头:“我不知道。”
李裴心想这事回头还得去问陆绥,守在宝成殿的亲卫,明面上是皇帝的人,不过向来都是听从陆家的命令。
前朝皇亲国戚做大。
不论是钱财、还是官职,都在这帮皇族的子孙里打转,寒门士族根本没有出头的机会。
淮阳的起义军杀干净了皇族。
血洗过后,寒门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