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这番话,像一盆凉水,不声不响就浇灭了她心里原本那些别扭的心里。
本来想到那日在翰林院的画面,脸热热的,手热热的,心脏也热乎乎的,浑身都有些紧张的感觉。
这下子是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陆绥长得是很好看,颇有几分姿色。
清贵又沉稳,不咄咄逼人时说话做事又都稳妥可靠。
像一个值得托付的兄长,尤其靠得住。
她刚好又在少年怀春的年纪,陆绥私底下又不知道什么叫收敛二字,暗地里没少对她行那僭越之事。
又温柔又霸道。
索求无度却也知道让她舒服。
三番几次,她便被表面的温柔蛊惑,渐渐扰乱了心神。
这下当即又清醒无比,陆绥定然不是真心爱慕她,对她做的事,仔细想来,也无尊重可言。
不然也不会在青天白日里,就乱来。
而且。
他往后也会说亲,很快也要娶妻生子。
他压根没把她放在心上。
这样也好,她也没有。
竺玉忽然有些庆幸表妹走了这一遭,不然她稀里糊涂的可能还要继续被陆绥的温柔给骗了。
她便是要喜欢一个人。
也要喜欢一个敬重她、不嫌弃她、品性高洁之人。
“太子表哥,得了您一句话,我也放下心来了。”
“只盼着姐姐与我都能顺顺利利的出嫁。”
这世道,女孩子也只能寻求嫁一个好的夫家。
竺玉叫人将表妹送了出去,临了还从库房拿了几千两银子和几样值钱的首饰给送了过去。
她知道陈家是极其重男轻女的,小姑娘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她与她也算打小就认识的情分。
出嫁之后,手里有银子,日子也会过得好些。
另一边,皇宫里。
帝王病重,周贵妃日夜侍疾,尽心尽力。
太医院送来的汤药都是经由她的手一勺一勺喂进长元帝的喉咙里。
白云观的老道已经被关在了牢狱里。
周贵妃去看过,两边的琵琶骨都被利刃穿透了,用锁链将他这个人锁在了墙上,身上的道袍被血迹浸染的鲜红。
吊着最后一口气,没要了他的命。
长元帝虽然昏聩多年,可年轻时候的狠劲儿还是在的。
得知自己被蒙骗之后,惩治的手段断然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