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解释是她的事,重要的是,她的的确确把他的名字写上了。
“还是你的姓氏更有魄力,尖牙利嘴,能吓跑坏人。要不你把我的姓也改成Fang?”
方舟拿笔戳他的酒窝,“你连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么?”
“姓氏不过是个标签,宝贝。”
屋门刚一合上,诺亚便拥了上来。方才觉得会耽误料理正事,忍着一直没亲她。眼下,看到二人的名字挨在了一起,他迫切希望他们的身体亦能如此。
方舟挣扎着提醒,“窗帘……”
诺亚搂着她,拐进左手边的浴室。
“等等,”方舟仰着脑袋,调整呼吸,“刚还想着跟你提,这儿的这个淋浴间还挺有意思。墙上左右两边都装有把手。”
“应该是为了方便年纪大的住客……”诺亚止住话头,看向那两个把手,不禁笑出了声。
方舟一本正经地说:“贴在墙上,瓷砖太凉,挂你身上,又怕你摔了。现在有两个着力点,应该会方便些。”
诺亚眼中的笑意甚浓,“那试试?”
软在他怀里的方舟轻声求:“水温调高些。”
“行,你定。”
……
依照原本的约定,该由方舟周末回图宾根,可接连两周,皆是诺亚跑来慕尼黑,周三晚上也依言没有爽约。
又一个周三晚间,敲门声响起,可节奏陌生,并不属于诺亚。
方舟警惕地从猫眼朝外查看。
门口候着的人,令她大感意外。毕竟在之前交往的三年时间里,他从没来过慕尼黑探望。
方舟挂上门链,拉开一道门缝,问:“你怎么来了?”
似是担心她会将门碰上,武岳的手掌抵住房门,“方便放我进屋聊吗?”
虽有门链保护,方舟依旧拿脚尖抵着门,以防他破门而入,“不方便,我男友马上就来了。”
武岳看了眼腕上的表,“应该还有一个半小时才到吧?”
杜依肯定不会告知他,她的住处,更不会与他分享她的生活细节,除非——
“你找人监视我?”
武岳耸耸肩,“你不愿说你男友姓甚名谁,那我只好自己来查。”
方舟心中虽憋着火,但实在不想在他面前发作。二人皆是闷包,过去也只有过冷战,从未明晃晃地吵过架。
她挑眉问:“大忙人千里迢迢跑来,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订了家附近的餐厅,我刻意过来一趟,赏脸陪我吃顿饭吧。”
方舟也有事想向他这个内部人打探。她估摸了下时间,预计能赶在诺亚抵达前赶回。
“行。你先去楼下候着,我换身衣服下来。”
餐厅内,方舟看着对面神色笃定、眼神从容的武岳,只觉他更像是位陌生人。关于他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模糊不清。
“上回在你母亲婚礼上,我实在唐突,冒犯到你了,抱歉。”
方舟并不打算接受他的道歉,直接询问正事,“方卓他又出事了?”
“嗯,高位截瘫,恐怕一辈子都得靠别人的照料过活。”
有钱真能使鬼推磨,藉由顶级律师团队提供的强有力辩护,方卓上月月底便被判无罪释放。可重获自由后,他跋扈的本性未改,偏要跑去挑衅方烁的旧友,结果对方叫上专业打。手,将他和他的人一通乱揍。
武岳点头认可了方舟所听到的故事版本,“方卓骄纵惯了,不知好歹,对方背后据说有帮。派势力,他们可不会惯着公子哥。”
方舟打量着他,半信半疑。
虽不愿将旧友往坏处想,可方烁、方卓相继出事,父亲一时间没了继承人,只剩下这位培养了多年,近乎养子般的轻信。
比起刚一毕业就破格进入董事会的弟弟方卓,武岳的升迁速度并不快。他大三那年进公司实习,并未向同事透露过他和方越的私人关系,只一味认真做事。
方越也依从他的意愿,没有刻意提携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