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段知影又给温妙然测了两次体温。
不知是不是处理及时,两次结果都正常,温妙然没有因淋雨而发烧。
洗澡的插曲,成了连接初遇与相处的桥,两个人默契地专注于当下。
都没再多问“从何来”,也没再提起“何时走”。
热水澡打开的细胞懒洋洋的,发丝还残留着暖风的余热,被温牛奶熨帖过的肚子摸起来热热的……
夜色沉沉,坐在沙发上的温妙然太舒适惬意,不知不觉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
啪。
细微的开关声响,惊醒了他易碎的困意。他抬起头,见段知影站在吊灯开关边,正在调暗灯的亮度。
“困了?”见他睁眼,段知影轻轻问。
“嗯。”温妙然抬手揉着眼睛,黏糊地应了声。
转而意识到面对“初遇”,自己刚才那声黏糊有点太像撒娇。
可温妙然却没觉得不妥,看段知影的反应,似乎也是一样。
“先睡吧?”段知影走过来,问他。
“我睡哪儿?”
“你睡卧室。”
“那你呢?”
“我睡沙发。”
老居民楼的房型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一阳台。小户型适合作为单身公寓,这样一间作为卧室,一间可以作为书房或计算机房;也可以找个同居人,两间房都可以布置成卧室。
温妙然按段知影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卧室的门开着,并排的隔壁那间,却是整个家里唯一关着门的。
段知影把卧室让给他,自己睡沙发,也就是说,隔壁那间关着门的,大概率不是卧室。
温妙然转头看段知影,问:“你昨天睡哪儿?”
“……沙发。”
“啊?我不住这儿,你也不睡卧室吗?”
“睡过。”
“什么时候?”
“你刚走的时候。”
一个模糊的时间点。
温妙然看向段知影,见对方的反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动,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分道扬镳的怨怼。
要么就是他离开的时间短得不足为道。
要么就是时间虽长,二人还一直保持着良好联络吧?
温妙然思考的沉默,被错误解读。
段知影紧接着补充了一句:
“现在床单是干净的。”
“啊?”温妙然一愣,而后才反应过来,“我不是介意床单干不干净,更不是介意房间有没有被你用过!我问这些,是在想怎样才能更好分配房间……”
“沙发给我就够了。我本来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