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霜辞抄起骨头做的铲子,去田坎挖排水沟。越靠近溪边,漫出来的水就越靠近脚脖子。许霜辞直接在水田的东边开了口,让水顺着溪流的方向往外出。晴只腰间围了张兽皮,拎着桶在溪水边捡鱼虾。他白色的长发被编成了个松松垮垮的大麻花辫垂在肩侧。晴长得就肤白貌美,身形修长。这会儿头发松散,带着一点慵懒随意搭着,冲淡了他微冷的气质。越看越养眼。那头发无疑是许霜辞的杰作。许霜辞一边欣赏着一边干活儿,看了看去又喃喃自语道:“要是再有一身长褂,不知道有多好看。”许霜辞杵着骨铲,脚踩在上面往泥里压。忍了忍,还是心痒痒。“得弄点衣服。就是麻的夏天穿着也比兽皮飘逸好看,还凉快。”放完水后,许霜辞跟晴一起去河边。他洗干净骨铲,又弯腰看了下晴捡来的鱼。溪水里的鱼都长不太大,两指宽的便是最大的。这种就适合用来炸小鱼,咸香酥脆,一口一条。“走了,回去吧。”晴理了理许霜辞已经穿得松松垮垮的背心。他皮肤白,昨天下口的地方多,牙印虽消了,但锁骨脖子还有耳后依然是红得艳丽。晴磨了磨牙。还想咬。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他看着阿爸一瘸一拐从床上下来,也是到处都红。他问是不是阿爹欺负了阿爸,他阿爹就说以后他要是有伴侣,也会这样。他问是哪样?他爹说,想将伴侣吃了。最好骨头都不剩。晴看着身侧的许霜辞,心里想,他应该理解阿爹说的意思了。确实想吃了他。但好像又有点不对。“想什么呢?”许霜辞手在晴跟前晃了晃。晴抓住他的手,见他脚下还没过水中,直接将许霜辞抱在手臂上。许霜辞忙圈住他脖子,将骨铲拿远些。“问你呢,刚刚想什么?”晴鼻尖蹭过许霜辞胸口:“想你。”许霜辞脸一红。要不要随便就撩他。蹭着蹭着,肩膀上的带子滑了下去,晴鼻尖划过一道凸起。许霜辞身子一颤,一身白皮红了个透。晴盯着许霜辞胸口。许霜辞手忙脚乱捂住他眼睛,骨铲都丢了。他连声道:“快点,我饿了,我们回去炸小鱼吃。”晴:“看不见。”手心痒痒,被晴长睫毛蹭过。许霜辞飞快调整心态。遮不住自己红透的脸,干脆往晴肩膀上一趴,双手抱紧了他的脖子,顺带收手。“好了,走吧。”他拍着晴后背,故作轻松道。晴下巴轻扬,蹭着许霜辞滑溜溜的肩膀。肌肤相贴的触感很舒服,让他身心愉悦。晴意识到许霜辞有点不对劲儿。但他此时的态度就是不想让自己深究。晴鼻尖拱了下许霜辞的肩膀,捡起地上的骨铲,走回洞中。炸小鱼费油。动物油炸吃多了腻,许霜辞炸了一点,余下的都做成烤鱼干。下午,休息过后,许霜辞跟晴一起去河边,顺带捕猎。连下半个月的雨,地面湿润,泥土蓬松。钻个林子身上都是水。许霜辞拿着木棍边走边把草上的雨水打下来,晴单手拎着藤筐走在许霜辞身侧。等下了坡走出林子,大弯河这边的情况就能看清了。河道拓宽了,河水浑浊,腐木、死伤的动物漂浮在水中顺着水流而下。水流轰隆的声音如雷鸣,湍急了不少。晴脱了兽皮变成大猫,许霜辞拿着他的兽皮放藤筐里,赶紧爬上去。他们走的位置离原来的河岸有个五十米,但现在大爪垫踩下去,草里也能发出滋滋的水声。晴再往南边跑了点,没了脚底恼人的水花才安心往东边跑。大弯河南边有些山峰,地势又稍微高上一点。沿着边缘走,越往南,所见的河面越宽。到他们常去的大弯河的第三、四道弯处,草毯都淹没在水中。沼泽地都成了浅湖。水流导致河边的野兽往南部移动,他们追寻了大半天才看到尖角兽的影子。稍高的山坡上,晴将许霜辞放下来。“这里有果子,等我回来。”许霜辞点头,目送他离开。南边的山不高,半山腰上看下去,大弯河的情况就更明显了。本来东西山脉之间就是个凹地,大弯河这边更平。河岸原本就离河面不远,连续好多天的暴雨一来,上游几条支流水位暴涨。水冲过来,加上平地流得缓慢,南边蓄积的水就越多。放眼望去,说是的一片泽国也不为过。许霜辞拧眉看着,喃喃自语道:“这样就不行,大弯河两岸要种植的话就会时不时面临被淹的问题。”“这么大片地,有点可惜了。”许霜辞嘀咕着,随手摘了一颗身边灌木丛上的红色小浆果。入口酸甜,许霜辞眼睛一眯。这不刺泡儿吗?除了之前冬季吃的红果,许霜辞好久都没吃水果了。他直接站在灌木边变摘边吃,吃了个够。解了馋,又拿手里袋出来装。他拿着棍子敲敲打打,把这小片山坡走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