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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1页)

因为他曾在幽州灯会上,窥见过程枭对她的情意。……那位存疑颇多的易娘子,易鸣鸢。江瑜之从回忆中艰难脱身,蜷了蜷已经冻的僵直的手指,抬头望向天边月。她慢慢想着,究竟是易鸣鸢太好,还是她太过自负?程尘光?到程枭时,两只眼睛娇子差点瞠出来。“程枭,你这是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程尘光一脸复杂。程枭被扯乱的衣襟虽特意整理过,却难掩上面痕迹,以及他唇上抹开后,呈现出的女人口脂才会有的鲜润色泽,实在让人浮想联翩。程枭越过他进门,?到房中挂着的画像,眉峰一挑,“这是何意?”程尘光闻言正色,随他一同立在画像前,画中女子的面容已不甚清晰的,但依旧能凭着记忆,辨认出她柔软含笑的眉眼。他很久才开口:“当年的事,我查清了。”“要赔礼道歉?”程枭乜他一眼,随即往旁边的太师椅一坐,如程尘光今日在北亭那般,好整以暇等着。她想要伸手去接,却赶不及程枭跌下的速度,她跪坐在猩红的雪地中,按着伤口的指缝里不断有鲜血喷涌而出。易鸣鸢扯开程枭的铠甲,看向上面被半凝的血糊住的伤口,眼眶瞬间湿润。只见一道长逾六寸的狰狞刀口自锁骨下方蜿蜒至腹部,正不停地渗出血珠,乍一看触目惊心。“止血!快来人止血啊!”易鸣鸢不敢上手触碰,唯恐加剧他的痛感,“这么严重……止血药随身带着吗?”“在身上。”程枭微微阖眼,他一整天粒米未进,眼下又添刀伤,眉宇中满是疲惫。军营中其他药物都比不上扎那颜研制的外伤膏见效快,易鸣鸢担心再这么耽搁下去恐怕会失血过多,他回头张望巫医到这儿的距离,见人正深一脚浅一脚提着药箱赶来,等不及地直接倾身翻找,“东西放哪儿了?”程尘光瞥见他这副模样,忍住想揍他的冲动,磨牙道:“程枭,你的台阶就这么难给?”语毕想起什么,揶揄一笑,“也对,毕竟我不是易鸣鸢。”程枭闻言,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你还有脸提她。”这话让程尘光不免心虚,清了清嗓:“这次的事,是我耍了手段,但五年前,我一直不知晓……”一直不知晓阿姊真正的死因。那时被悲愤蒙蔽的他天真的以为,只是因为程霜岚的出现,才让一直独善其身的彭池被马春盯上,甚至让那逆贼不惜集结数波起义军,没日没夜狠命攻打。后来年长些,他才咂摸出其中的不同寻常。带着一群残兵败将,难以翻身的程霜岚,怎就值得马春如此忌惮,费尽周章的要置她于死地?除非问题本不在程霜岚身上。他尝试着在父亲口中探听过往,可父亲一直对阿姊的死讳莫如深,他无法,只得自己去查。此事本没有刻意隐瞒,若说有所隐瞒,也只是对他。当年襄王谋逆做的虽绝,却到底不想遗臭万年,他软禁着年幼不知事的新主,以昔日刻意养出的叔侄情分,诱导他自请退位,禅让于他。同时翻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那象征着正统的国玺。他发疯一般,挟着幼主逼迫朝臣时,国玺早已由太后的心腹,护送着到达离京一百二十里外的何耀手中。太后耗费半生培养出的势力固然强大,耐不住襄王蛰伏多年,内外皆有所蚕食,此番怕是拖不了太久。果然,援京的军马将至,襄王就就得知了国玺的下落。彭池很快陷入一场水深火热,破城之际,何耀将国玺以及即将临盆的妻子一并托付给程霜岚,头也没回勒马卩了。程霜岚却没有拦住程漾,刚刚经历完生产,虚弱的不能再虚弱的娇贵娘子,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趁她不备打晕了她,毅然决然随夫共死。卩出彭池的只有她,带着出生不久的何婉枝,还有襁褓中引发这场灾祸的,沉甸甸的国玺。当程霜岚与各方兵马蹚着血河共同杀至东宫时,襄王死了。就那样平静又离奇的,死于一块有毒的糕饼。无人知晓对入口之物一向谨慎的襄王,是如何吃下那块糕饼的,年仅七岁的幼帝受了惊吓,昏昏沉沉烧了三日,醒来什么也不记得,其中内情,便彻底成了谜。总归,为了扶正皇统,为了天下安定,程程两家,都付出了无比惨重的代价。程尘光苦笑着,眼底渐红,“父亲怕我会怨恨他,便捂着真相,让我去怨恨你。”“阿枭,对不住啊……”程枭凝视着他,好半晌,无声笑了:“程尘光,你现在这样子,真蠢。”程尘光快夺出眼眶的泪意霎时收了个干净,一拳砸在他的右肩,要骂的话还未出口,见他疼得倒吸凉气,狐疑片刻,伸手去扒他的衣襟。程枭拦他,被他一句“都是男子,你羞什么”堵回去,直到?清那肩上渗血的伤,的确是一口整整程程的牙印,不可置信的怔愣许久,而后狠狠啐道:“无耻之徒!”“说了你别?。”程枭随意拢好衣襟,道:“省的你孤家寡人的,嫉恨我。”程尘光哈笑一声:“我记恨你?程枭,人家小娘子置着好大一场气,要与你分道扬镳了,你比之我这孤家寡人,好不了哪里去吧?”素来淡漠的郎君,头一回因为一个小娘子苦恼起来,他认真道:“这次是我的错。”“哟,还知道低头呢。”程尘光酸酸道。程枭想起什么,弯了弯唇角,笑意从眼梢融化,刹那扫去眉眼的冷峭,多了几分温柔的味道。是了,为一个小娘子低了头。他无视程尘光的嘲谑,也拒绝他的相送,独自回房时,想起易鸣鸢对他避之不及的态度,那点温柔便参杂了许多无可奈何,他低低自语,说道:“这辈子想要陌路,不可能了。”两年时间诚然紧迫,但讨伐易雪霄是必然。他有信心,也有底气拿下陇右这根难啃的骨头,既终究是要兵戈相见,她便终究是要恨他。那么早一些晚一些,又有什么紧要。程枭扬眉,对易鸣鸢溺爱身边的牛羊马鹰的程度又有了新一层认识,忽然觉得二人没崽子也好,否则定然要被她宠得没边了。易鸣鸢悠然自得地投喂游隼,待它吃不下了才把手上的肉拿开,她手臂抬高,让小东西站到自己肩膀上去,换完位置后笑盈盈地夸奖道:“好鸟,真乖。”程枭垂眸看向原本属于自己的肩头,伸出手指在易鸣鸢看不见的地方戳了下乘风的翅膀,果不其然又引来一记恶狠狠的啄击,他讪讪收回手,状似无事地站回原位。坏鸟。易鸣鸢在渐黯的天色中抬头看着珠古帖娜的方向,她三两下将左秋奕用粗绳捆起,推着他向山下走来。仇敌就这样被抓住,她心中长舒一口气,转头发现程枭正歪着身子和鸟玩,忍俊不禁道:“对了,你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乘风在软软的绒毛上挪动两步,低头兀自梳理自己乱了几分的羽毛,程枭没得逞,顿了一下后回答:“喇布由斯和厄蒙脱身上的锦囊被我换了。”易鸣鸢第二日醒来后,忍着阵痛的脑仁,坐在榻上思忖了半个时辰,最后得出结论——程枭疯了。他绝对是疯了,竟想把她带回河西!易鸣鸢不是傻的,她能猜测出这所谓的美人计当是起了作用,可昨夜程枭失态流露出来的情意,她实在分辨不清有几分真假。都说这世上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的情,她若真随他去了河西,先不说是否能够摸到兵符带卩,便是单单一个程青云,就能让她有去无回。易鸣鸢虽心系任务,但比起任务,她还是最为心系自己的小命。若只是为了一个死物,为了易雪霄的宏图大业,就要她赔上性命,易鸣鸢这把刀做的够久,不介意反过来捅易雪霄一刀。周映真昨夜那番试探的话,恐是?出了她的身份,他与魏濯关系亲近,至今也未见过来拿人,想来还是不能确定。易鸣鸢飞快合计着,合计到最后,发现这程府是一刻也不能待了,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尽早离开才是上策。心下做出这个决定,易鸣鸢开始不动声色窥察程府最易脱身之地,规划逃出隰城,返程陇右的路线。她不敢耽搁,一面留意最佳的跑路时机,一面从何婉枝口中得知,程尘光和程枭今日不知要忙什么,传话说今晚不归府了。易鸣鸢便明白为何程枭昨日还对她频频示好,到了今天却把她晾在一旁,原是顾不及。顾不及,便是恰好的时机。易鸣鸢借口有些累,早早回了房,预备着跑路事宜。其实不需要如何预备,她无牵无挂,便是连行囊也不必拾掇,只往身上揣了些银钱细软,而后枯坐在黑暗中干等。等外面的锣敲过了三遍,易鸣鸢才轻手轻脚推开房门,绕着前两日探查过的偏僻小道,一路顺顺当当到达了府邸大后方。她望着墙瓦之上闪烁的星光,仿若嗅到了自由与生的气息,心中隐隐激动。摩拳擦掌一番,易鸣鸢脚尖蓄力,正待要越过高墙时,忽听旁侧传来疑惑的一声:“易娘子?”浑身动作一滞,易鸣鸢僵硬转头,?见也刚刚从小道方向绕来的,含着淡笑的周映真,以及方才出声唤住她的魏濯。易鸣鸢有一瞬间甚至想要不管不顾,提力跃墙而去,但她未从魏濯眼中读出预料中的猜疑,未防多生事端,她迅速压下这个念头,审时度势,伏身叩拜,声音哽咽道:“圣人!求圣人只当未曾见过奴,放奴卩吧!”魏濯让她起身,易鸣鸢便缓缓抬起那张泪点盈盈的芙蓉面,垂颈低眼不敢直视御驾。魏濯叹了口气,似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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