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烧黄鱼只需将鱼正反煎得微黄,与葱段与豆酱炖煮,清蒸则更为简单,切了葱丝放进屉笼,届时浇上一勺滚油即可。
五月的黄鱼不似小黄鱼那般适合裹了面糊油炸,吃得就是一个“鲜”字。
“雁雁,我与你拿了些芡实,你可以用来炖汤。”
赵茯苓挎着的竹篮中装了好些东西,正孜孜不怠地与在柜台前喝茶的沈雁回介绍,“还有些天门冬,适合煮粥喝,记得要与粳米同煮,这才可以滋阴润燥,补中益气还有还有,我方才路过摊子,瞧着好些鲜百合,我买了些,做菜亦是好的。”
赵茯苓因李龙的原因,总是要来如意小馆,而她又善医术,与懂医的沈雁回一拍即合。
二人时不时一块儿探讨针灸与药膳。
“这么好些,给我吃?”
沈雁回翻看着竹篮里的那些食材,可不止赵茯苓说的那些,全是大补的药材。
“对啊雁雁。”
赵茯苓点了点头,顺势一搭沈雁回的脉搏,“人常说医者不自医,雁雁你没发现你最近肾气不足吗?”
“噗!”
沈雁回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啊!
医者并不避讳自己的话语,赵茯苓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也不小。
李芝兰在一旁忙着给沈雁回拍背,但还是忍不住憋笑。
“怀风啊”
宋序举着茶杯,圆桌旁笑着摇头,“我说你怎么就是不愿意回汴梁,原先觉得这不像你,啧啧啧。”
他忍不住啧了好多声。
“你嫉妒我?”
谢婴托着下巴,瞧着沈雁回一举一动,见她往自己这狠狠地瞪了一眼,嘴角忍不住扯出笑意,忙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怎得她这样张牙舞爪的模样,他也好喜欢。
每张桌上都用瓷瓶插了紫藤花,泛着盈盈紫色,香气甚浓。
“我嫉妒你作甚,我对情啊爱啊,并无兴趣。”
宋序显然更加喜欢面前那盘柴扎肉,他用筷子挑开细柴,戳起一块,轻咬了一口,“还不如我帮百姓多破几桩案子来的爽快,情爱能当饭吃吗嗯,这肉味道不错,有仵作之能,做出的菜也好,怪不得,啧。”
怪不得能让从前起得比鸡早,操心国事操心得比圣上还多的谢婴,躲在小县里,睡到日上三竿。
若不是因为他与谢婴从小便相识,他定是会认为面前的谢婴是别人假冒的。
一个人怎么会在半年之内,变化如此之大?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他可会笑死。
“宋子游,不可以再用调侃的语气说我的夫人。我叫你来吃筵席,可是在信中特地说了,闭上你的碎嘴才能来。”
谢婴皱了皱眉,连面前几道沈雁回做的菜都不愿意给宋序多吃,全然推到了自己那,“她身上还有许多我喜欢的地方,不止这些,她很好,特别好你若是日后的嘴皮子还这么碎,怕是要抱着你的卷宗过上一辈子。”
宋序此人,最为毒舌。
他查案断案一把手,极受汴梁的百姓敬重。可百姓不知晓的是,他虽然人前冷着一张脸,似是罗刹般,但人后能将犯人叨叨得忍不住羞愧自尽。
百姓也心疼他,毕竟他身量纤纤,瞧着就是为了他们殚精竭虑熬的。
“谢怀风,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
宋序伸手将那几道菜又揽到自己面前,夹了一块茄盒大口塞进嘴里。
他忍不住用谢婴的语气模仿道,“本官不懂情爱,还请各位务必不要再送女眷来本官府上了。本官爱的,是大雍哈哈哈哈怎么能这么好笑啊谢怀风,我一想起这事,我就想笑,做梦都想笑。你知晓吗,他们从前都说你遭了降头了,或说我们明成是你的男宠,哈哈哈哈不行了”
“这是纯造谣。”
在一旁默默嚼着茄盒的明成终于开口,长叹一口气,“眼下我终于此身份明了。”
宋序在一旁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炸好的茄盒进了嘴,呛得他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