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自己何时有这么多顾虑的?
他向来是杀伐果断,容不得别人在他眼里容下一粒沙,喜欢的夺过来,不喜欢便杀掉好了,可为什么,在面对姜以禾他却越来越束手束脚了……
姜以禾被他蓦然环抱紧地胸腔一震,忍住不让自己咳出身来,他不安分地脑袋又在她颈窝作出了文章来。
丝丝缕缕的发丝挠得她直痒痒,却又因着外面的人还未离开,只能深吸一口气默默憋住。
“吱呀——”
直到柜外彻底没了动静,一声关门响才算是彻底结束了噩梦。
姜以禾当即撞开大门让两人双双滚了下去。
幸好这楼止的房间奢华地在地上都铺了软底这才没让她摔的一块儿青一块儿紫。
四下无人,仅有还在徐徐燃烧的香炉波动着平静,她站起身来,瞬间便被一面硕大的墙吸引去目光。
走近一看,上面挂着刻有不同字的木牌,几乎挂满了半面墙,她看向最末尾的一块木牌,却意外发现了个熟悉的名字。
“这不是死去的那个宫仆的名字嘛?”
她将木牌拿下,顿时便明白这面墙是什么意思了。
“这上面的应该都是向楼主买过货的妖,但为什么还要特意裱起来?”
她在墙面眉头紧锁,而另一人则是无聊地望着她的背影出神。
他翘着腿坐下,一手撑着头,一手指尖不紧不慢地轻叩着桌面。
他在想,自己应不应该告诉她就算不帮那蠢狼找凶手也能拿到解药呢?
她一直在看别人,都不看自己了……
果然,还是把他们都杀了好……
他在心里清点着人数,出神间眼前赫然撞入她的脸。
“想什么呢,我们该出去了,不然被他回来撞见就麻烦了。”
楼止看着她不说话,平时对他避之不及的需要自己的时候倒是知道亲近起来了。
“姜以禾,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的这些?”
他语气带着疏离,傲娇地不正眼看她,指腹绕着茶杯上的纹路转了一圈又一圈,显然她要是不说他就不带她离开。
这要是把事情都说清楚那不得等送人头吗?这可不行……
姜以禾心里什么着,但是来硬的凭他那不作不死的性子又根本磨不动,只好软下态度来,撑着桌面将自己的脸怼在他面前试图分去那茶杯上的注意力,好言相劝道。
“可他们很快就回来了,你也不想我们的秘密被发现吧?”
“出去嘛,出去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她一顿温声轻哄让楼止手一猛然顿,似有羽毛在心尖上蹭过一般让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茶杯。
看着她微微挑眉,稍显意外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就让你带我出去啊?”
姜以禾回忆了一番自己说的话,她好像没骂脏话吧?下一秒,脸颊猛然被掐住了一角。
“不是这个语气,刚刚那样,再说一遍。”
他执拗地想要再次听到她那番语气,让他莫名有种愉悦感油然而生。
姜以禾的脸被他当做面团一样肆无忌惮地拉拽,忍着想给他咬下一块肉来的冲动,她让自己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
“我说的是,带我出去嘛,好不好楼止?”
察觉他似乎喜欢撒娇这挂的,这次她还故意将声音夹得更紧了些,说出口的一瞬就连自己都起了一手鸡皮疙瘩!
“噗嗤——”
可楼止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不再手捏着而是将她的脸放在掌心中轻轻揉搓起来。
上扬的嘴角带着笑意直言不讳地将她一顿嘲笑。
“姜以禾,你的嗓子是坏了嘛?怎么发出这么难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