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见了鬼,刚刚好不容易才挣脱的魔爪,现在为什么又自己主动抓住了?
让他走不好吗?
段少言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两个人这样站了一会儿,他把胳膊从叶武的手中抽了出来。
轻描淡写的,甚至没有花什么力气。
他转过身,低头在月光下看着她。
“你回去吧,师父。”
“别叫我师父!”
段少言目光深而冷:“那还能叫你什么呢?”
“你……!”叶武憋着一口气上不来,又丧气道,“我……”
段少言静了静,似是嘲讽地问:“你来追我,是觉得我可怜?”
“哎?”
澄澈月华下,段少言的一张英俊面容有着说不出的冷傲。可是叶武却忽然觉得,这个人此刻的傲慢,实在太像是要极力隐藏着什么而戴在脸上的。
她想动手把这层面具摘下来,看一看后面青年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可是又不敢。
思来想去,也说不出什么像样的话来,只能唉唉叹着气。
段少言居高临下地对她说:“回去吧,师父。”
“可是……”
叶武思绪一团乱,感觉脑回路和毛线团一样,彻底绕住了。
她偏着脑袋,痛苦地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没问,于是避重就轻,干脆选择转移话题。
“对了。”她抬头问他,“你不是在德国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
段少言沉寂地垂下眼帘,过了一会儿,凉凉地丢出一截不带人气儿的话。
“因为我瞎。”
说完就走了。
这一次叶武没有去追,一是明白这个人是真的不想呆在这里了,她拦也拦不住。二是她实在是有些气闷,什么叫我瞎?这话什么意思?
这个闹心的疑虑并没有存留太久。
当她垂头丧气地回到里屋时,管家迎了过来。
管家姜邻仍是美的,混血儿,高大英挺,原本是她喜爱多看两眼的精品美男手办。
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有点兴致缺缺。
可能是没有睡到林子勿吧。她翻了个白眼,这样想到。
姜邻热络温情的嗓音将她唤回了神来。
“叶小姐,你要用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