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原礼仪老师。”
江清辞颔首:“在我新拟的文书上签字盖章,明日她若愿意跟你走,我便不阻拦。”
“可以。”
谢琅与云舒月对视一眼,云舒月见他真的签字盖了章,松了一大口气。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这里了!谢琅愿意为她付出,好在江清辞也不是揪着不放的小人,她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
宴席进行至尾声,江清辞叫住云舒月:“你就要走了,留下来叙叙旧吧。”
云舒月知道谢琅远不如外表看上去那么简单,也知道江清辞讲义气,是真心待她,只是说到底,对她也没那么多深情厚谊。
“真想走?”
江清辞走进屋子,坐在桌子后面的椅子上,端眼看她。
“清辞哥哥,多谢你的照顾,但我,我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声音柔弱,但她的眼神撞进他眼眸时,他感触到了其中剧烈的渴望。
那是他最熟悉的,也是使他永远不能从她身上移目的,她的欣欣生机。
也是每次那柔弱的祈求他或是娇怯的撒娇时永远与眼神中欲望不符的矛盾感。
江清辞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声音沉而尾音长。
云舒月有些错愕:“为什么说对不起?”
江清辞再一次朝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会儿,这次朝他走过去,将手放进了他掌心里。
江清辞猛地将她手握住。
二人今日饮酒都不少。
他将她拽至身边,她今日身上的宫装将腰身缠得极细。
他醉眼朦胧看她,他的月儿啊,从一个小姑娘长到这么大,如今已经学会给自己找出路了。
谢琅愿意付出代价带她走,他一点也不吃惊,只要她想,她有让任何人喜欢她的能力。
云舒月,天生就是要人摘星星摘月亮下来供着她的。
婀娜腰肢在前,江清辞尚能维持清醒,他只是将她的手捏在手心里,丝丝缕缕柔弱无骨的暖意便能传遍全身。
云舒月静静站着,任由他握着。
云舒月离开此屋的时候,江清辞并没有说什么,当她走到隔间时,她听见了里头两人的说话声。
她捂住嘴,江祖父竟真的在此。
屋里二人正是江首辅和江小伯父子俩。
“三年后皇上便要召咱们回京……届时朝中便是我江家的天下……”
云舒月捂住唇,抵在门后,听得瞪大了眼。
江清辞心想,他不能让她走啊,她朝他撒了这么久的娇,便就这样算了?
江清辞不善言辞,许多话说不出口。
要他说什么呢?说:
江清辞甚爱云舒月,江清辞甚不舍云舒月。
江清辞只是舍不下脸面,但无论什么都愿意给云舒月。
江清辞愿意把将来如何告知她,问问云舒月愿不愿意留下来。
他隐在墙后,酒后的脸颊泛红,几缕碎发垂落在额间,随着夜里的微风轻轻晃动。
他说:“云舒月,其实我,其实我一直希望,你能收回那个傍晚对我说的话,我们一切都还如往常一般……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样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