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
阮棠快步朝他跑过去,在他身体摇摇欲坠就快倒下的时候,及时扶住了他。
“你怎么样?我们现在去医院!”
隔着防护服,她能感觉到司南辰的虚弱,他靠在自己肩膀上,声音缥缈,进气已经没有呼气多了。
他来不及了,从老宅逃出来已经耗费他所有力气,如果不是撑不住,他也不会叫阮棠冒险离开医院,到这里来见他。
“棠棠。”司南辰唇瓣惨白,泛着淡淡的乌青,每个字的音节都像针扎一般刺在他的肺上:“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司南辰已经没力气在动,只能用眼神看向自己的口袋,示意阮棠来拿。
阮棠掏出来一只录音笔。
“这。。。。。。”
阮棠按下播放键。
柳以琴的声音缓缓传出来。
“没错,当年黑鹰会确实也看中了祖母绿,只是那个南烛生太不会做人,什么好处都不要。正巧祁敬安当年为了得到祖母绿,想了个好办法,想用西塔矿山地震为由,吓唬吓唬南烛生,好让她知难而退。”
录音笔里司南辰的声音传来:“所以,当初祁敬安并没有想真的害死南烛生?”
“当年他才多大,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柳以琴笑笑:“他不过是想用地震吓唬南烛生,偏偏这事儿让黑鹰会的人知道了,我们便决定一箭双雕,让地震顺理成章地变成山体崩塌,南烛生死了,罪名自然会查到祁敬安头上,到时候就没人和我们争祖母绿了。”
“可后来你们还是没能如愿。”
“是。”想到这里柳以琴就生气:“没想到祁敬安是个硬骨头,不光没能查到他,反而害了缅甸地区黑鹰会的部署。”
“所以。。。。。。”司南辰的声音越来越小:“祁敬安一直以为山体崩塌是他造成的,其实从头到尾都是黑鹰会的手笔。”
听到这里,阮棠浑身冰凉。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南辰,没有半分欣喜,却只想抱着他痛哭。
“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个笨蛋。。。。。。”
偷袭顾裴斯,不顾安危潜入黑鹰会,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个。
阮棠泣不成声,仿佛整颗心脏都被荆条狠狠捆着。
“棠棠。。。。。。”司南辰嗓子哑得厉害:“你和祁少焱之间没有过不去的恩怨了,祁家不是害死你母亲的真凶,你可以。。。。。。”
“可以。。。。。。接纳他了。。。。。。”
他明白阮棠心里所爱,也深知她肚子里的孩子需要亲生父亲的陪伴。
可她被困在过去的恩怨里无法自拔,他既然已经无法陪她走完这辈子,至少还能为她做这最后一件事。
他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阮棠的模样,翠英街尽头那个穿着大T恤和牛仔裤的姑娘,未修粉黛,一双眼睛明亮勾人,即便是满街的珠宝,都不抵她回眸时的笑意。
他真的很想永远守护在她身边,看着这朵花,绽放到让全世界都为之喝彩。
只是这个心愿,他再也无法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