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凛渊倚在马车旁,目光始终未离那抹鹅黄身影。
见她与老农谈笑风生,他眸色渐深。
这般不拘小节,倒比那些只会哭啼的贵女顺眼些。
车轮再次滚动时,喜儿抱着半袋种子嘀咕:“小姐,蚕户都指望着桑叶,种这些野草作甚?”
林沁月笑道:“桑蚕脓病一传十,十传百,不出几日,整片桑林都得遭殃。
苎麻织的布虽不及丝绸金贵,可比蚕丝耐糙。
等虫灾一过,蚕户没了生计,咱们苎麻就是救命稻草。”
喜儿听得一愣一愣的。
小姐这脑子是咋长的?
连虫灾都能算准!
褚风见他们马车行驶,也闪回自家马车,“殿下,我听着林姑娘好像在说,接下来会有虫灾?”
晏凛渊闻言,眯起眼。
前日暗卫来报,南边已有三县爆发蚕疫,这丫头竟比朝廷驿马还快半步。
莫非又是梦见?
到了田庄,林沁月刚下马车,便见一群瘦骨嶙峋的佃户围上来。
王老汉认出林沁月忙问道:“大小姐,您怎么亲自来了?”
林沁月温和一笑,“我来看看大家,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从今日起,田庄归我管,绝不会有人欺压你们。”
佃户们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这位大小姐如此和气。
林沁月吩咐道:“喜儿,把车上黍米分下去。”
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王老汉颤巍巍接过黍米袋,糙手蹭了蹭麻袋。
“大小姐。。。。。。”老汉嗓子眼像堵着团棉花,膝盖一软就要跪,“俺给你立长生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