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什么,“阿野回来了吗?”
“在耳房候着呢。”
“让他来。”
阿野将血书供状铺在案上,佃户们按满血指印的证词足有半指厚。
“好样的!”
林沁月轻笑,果然没让她失望。
她余光瞥见阿野衣襟上的血渍,忙问:“受伤了?”
“狗血。”
少年哑着嗓子回话,踢了踢脚边麻袋。
里头隐约传来呜咽声,正是捆成粽子的周庄头。
林沁月这才松了口气,“没受伤就好,辛苦你了,快去歇着吧。”
阿野退出去,却固执的守在门口。
小姐没睡,他也不睡。
翌日
议事厅里,崔氏强撑着笑,“月丫头这么早叫三婶来,可是有事?”
这小贱人眼底发青,不会是查了她一晚上的账吧。。。。。。
“三婶这胭脂倒是别致。”林沁月抿着茶,看崔氏眼下乌青被铅粉盖住又裂开,“衬得脸色愈发。。。。。。鲜活了。”
崔氏茶盏哐当磕在案几上,“月丫头有话直说!”
“官档记着田庄缴税七成,账上却只写三成。”林沁月挑眉,甩出税收单,“丢的四成,喂狗了?”
崔氏脸色骤变,“定是庄头贪了!月丫头放心,三婶这就去查。。。。。。”
该死的!
这小贱人竟能想到查官税?
王梅那个蠢货十年都没发现!
“不必了。”
林沁月拍拍手。
喜儿捧着漆盘进来,上头放着一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