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无欺百无聊赖地靠在院子前面的树上?,闭眼疗伤,听到身后动静,睁眼往后看去?。
刚刚沐浴过,隗喜苍白的皮肤透着粉润,她低着头还用棉巾包着头发擦,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玉净花明,沉静柔婉。
闻无欺不说话,隗喜心?中疑惑,抬起头看去?,见他站在那儿?静静看她,目光清亮,如春水脉脉。
隗喜与?之对视,刻意忽视刚才发生的事,自然道:“小玉,帮我把头发烘干?”
闻无欺听话走过来?,他伸手捉起隗喜头发,随即一阵暖意烘然,潮湿的乌发瞬间柔顺地从他掌心?里滑落下来?。
隗喜将自己头发从他手心?里抓走,往屋里走去?:“你等等我,我将头发挽一下。”
闻无欺目光垂落在她身上?,人自然也转过身,慢吞吞跟着她进?了屋。
隗喜坐在镜子前,简单梳了头发,余光从镜子里看到他一直安静看着她,她抿唇笑了笑,放下梳子,偏头问:“我们?要去?哪儿?玩?”
闻无欺来?牵她的手,朝她伸手,眉目温温:“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隗喜看了一眼他的手,稍顿,将手轻轻放了上?去?,站了起来?,往外走。
到了门外,院子里,她偏头“我想去?哪儿?玩什么都可以?吗?”
闻无欺看她:“可以?。”
他心?不在焉地想,九重阙都应该有?许多玩乐的地方?,他从前没有?兴趣玩,今天可以?去?玩一玩,她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们?也可以?互相玩一玩……
“小玉,那你知道无欺从昆仑神山出来?时被关在哪里吗?我听人说,三年前他出来?时被关过。”隗喜的声音轻轻响起。
闻无欺收回心?神,怔了一下,低头又看她。
隗喜露出恬静的笑,眼神却含愁。
闻无欺的手忽然收紧了几分,含春眉目似有?潮意,就这样凝视着她,好半晌才低声道:“你为什么想知道?”
隗喜低下眼,轻声诉情:“因为我喜爱他,你不知道我和他分别了三年,我总觉得错过了许多事,我想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从旁人那儿?听说了许多,也不知真假,听说他被关过,我心?里替他难受,很?是心?疼他。”
闻无欺听着这些甜言蜜语,心?里也轻飘飘的,“那你为什么不自己问他呢?”
隗喜便仰头,盯着他看了会儿?,抿唇笑了笑:“他去?须臾山了还没回来?,我见不到他。”
她扯了扯他袖子。
闻无欺手臂都被晃得酥麻,他神思放空,心?中酸软,不由自主便告诉她:“我是无欺。”
隗喜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承认,顿了顿,正想要怎么接话。
闻无欺迷离地俯下身靠近隗喜,喃声说:“你心?疼我,就亲亲我吧,小喜。”
隗喜看到他凑过来?的脸,下意识想躲,可她没有?躲,气氛已经到那儿?了。
他高?挺的鼻子蹭到了她的鼻子,灼热的呼吸就这样挨近,他握着她的手烫得快要烧起来?。
隗喜主动抬手揽住他脖颈,闭目,仰头,唇挨上?他的唇。
对方?的气息交错在鼻息间,本是敷衍的一吻,但?触及到熟悉的清甜时,隗喜的心?神忽然一震,她茫茫然然的,整个人如同飘在半空中,心?跳也不紊了起来?。
闻无欺同样如此,他的脸从耳后根处开始红,心?魂不由控制,灵魂在飘飘然,他看着隗喜,眼底生出湿润雾气,又欢喜,又渴望。
隗喜迷乱地想,为什么这样熟悉,真的只?是同一个身体的原因吗?
魂体是不对,但?是……
闻无欺,你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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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老几人驭飞舟到了傍晚才回到九重阙都。
回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家主具体商议须臾山封印法器遗失一事,可偏九重阙都他们?上?不去?,便找了闻炔。
闻炔来?了九重莲山一趟,转了一圈在竹院那儿?察觉到家主气息,他没去?打扰,回到内城正事堂,面不改色道:“家主在须臾山受了伤,此刻正闭关疗伤,吩咐炔先暂时处理此事。”
大长老自然是没有?怀疑,家主先是大义凛然帮忙谢家封印渊洞,再是耗费力量处理须臾山法器遗失一事,犹记得他从结界里出来?时,浑身都沾着魔气,要消除这些魔气亦需要时间。
他肃然道:“如今当?务之急要查到法器如何遗失,被何人所盗,要尽快找回,如今几家合力用诛邪法宝赞替,不知何时就会崩塌,闻寻留下看守了,暂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