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在给玉凤创造个私通的机会,既让郭老汉说不出苦,又心里窝火,还能顺势将女人打发出门。
不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里勾心斗角,就大户人家三妻四妾也是争宠不止,郭夫人若无此等心机手段,哪里能睡的安稳,毕竟她不再年轻了。
至于让她与玉凤和睦共处,纯属笑话,那女人低眉顺眼,磕个头就平起平坐的话,那她这么多年岂不是白熬了,再说若这女人再怀个一儿半女,岂不是虎口夺食。
男人想的简单,女人却不得不多想。
郭老汉不知郭夫人的想法,苦笑一声,想起自己这几日头晕眼花,腰酸背痛,也不敢争辩,没有理睬郭夫人,转过身就睡了。
正睡得香甜,忽被院里一阵响动声惊醒,郭老汉浑身一激灵,细听,是绵软的脚步声,他头皮立时一麻,头发也竖了起来,打了个寒战,睡意全无。
长工守规矩,小儿不在家,这也不是女人能弄出的响动,他终归是武举人,光着膀子坐起身,一瞬间便明白了发生了何事。
郭老汉一脚踹醒郭夫人,低声怒喝道,“有土匪!”
郭夫人一醒,惊问道:“土匪在哪?金老汉不守着寨门呢。”
郭老汉不知情况,只觉猜测不错,他疾声道:“快下窨子!”一把拉开炕头叠放被褥的铺柜,窨子口就在柜子下面,郭夫人情知不好,光着身子慌忙往窨子里钻。
郭老汉急忙穿上衣服,顺手又把一团衣裳扔进了窨子。
郭夫人在里边喊:“老汉,你也快下来!”
打发女人下了窨子,郭老汉长嘘一口气,终归是给他暖脚暖腿的人,可不能出事,这时他听见脚步声已到了窗前。
他刚要下窨子,转念一想,自己下了窨子,土匪找不到人四处翻找岂非藏不住身。
前些日子,王家堡的老王家遭了匪,也是藏在窨子里,土匪找不到人,就把院落带马号统统烧了,等到人发现时,老王家一家六口都被活活熏死在窨子里。
想到这里,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郭老汉把伸进窨子口的腿又拔了出来,盖住窨子,把铺柜摆好。
就听东屋门被猛然踹开,他想起身,一个很粗糙的手便捏住了他的脖子。
他刚想说话,一把冰凉的刀已架在他的喉结上,只听一声低喝:“老王八,你敢吱哇一声,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周年!”
郭老汉看见月光下屋外影影绰绰有十多个人,他熄了反抗的念头,知道动起手来也比不过年轻后生。
郭老汉被拉下了炕,赤脚踩地,这时有人点上了火把,匪首走进屋时,两人一对目光,郭老汉眼里顿时喷出怒火,想往上扑,却被两个匪卒扭住了胳膊。
他跺脚骂道:“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我给你银圆,你就是这样报恩的?”
这匪首正是玉凤,此时的她头发扎成马尾,一身黑色夜行衣,腰扎一根宽板牛皮带,上插一把盒子枪,脚蹬一双高筒靴,手提一根长马鞭。
一鞭子抽在老汉脸上,打的郭老汉皮肉裂绽。
她声音脆亮,哪里还有半点在老汉胯下的呻吟婉转,狠道:“这几日你不是很爽吗,老家伙?不过你别怕,我不要你命,我要钱。”
“我呸!”郭老汉很是硬气,不叫痛,照着玉凤就吐了一口老痰,“你个豁口货,我老汉给你脸了。”
他大骂不止,哪里想不明白前因后果,这女人卖身葬父母就是个套,套的就是有钱有势又贪色的土老财,他悔恨不已,暗骂自己在女人面前瞎了眼。
玉凤胸脯不大,一双狐媚子眼很特别,能把男人撩拨得浑身发酥,她擦了擦脸,皮笑肉不笑道:“郭举人,你省点儿力气吧,你骂的声再大,马号两个长工你也喊不来。”
又说,“下了将军坡,土地全姓郭,老郭家富甲一方,借两个钱给我这个女人家使使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再说你也从我身上得了便宜,何苦如此。”
显然长工李相和王相都被匪徒制住了,郭老汉不抱念想,知玉凤这几天算是踩好了盘子,摸清了底细,幸好小儿今天出门,他长舒口气,一想自己这把老骨头,死就死了。
“两千银元,能拿出来吧。”
郭老汉一听玉凤狮子大张口,眼睛瞪得滚圆,看着她这张绝美俏脸,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来我这耍这一手,我毛也没一根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