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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9页)

只能隐约觉得,似乎以她的气质,眼尾处不该那么垂,鼻骨弧度也不该是稍弯微翘的。

但这没由来的念头,很快被惊艳所代替,许问涯毫不吝啬对妻子的夸赞,“大婚那日,娘子便是无双姝色,但婚后底下人总是不敢打扮,现下稍加妆点,倒才勉强相配,看得顺眼。”

云湄听得有些傻眼,这朝廷诰赐的严妆盛服,到了许问涯那儿,居然还只是“勉强相配”?她有些不大好的预感,果然许问涯上下将她巡睃了一番,说道:“横竖万贵妃寿筵那日,没有今天这般严的规制,至时候我给娘子打几套灿烂些的头面,定然教娘子成为万绿丛中一点红,让旁人无与伦比。”

这人就是喜欢鲜亮的东西,云湄是充分见识过的,在驿馆喝得黑天暗地的那段日子,他哪怕昏昏沉沉,镇日也仍旧拾掇得一丝不苟,一出场便是焦点所在。但那些衣饰,瞧着炅闪,却其实搭配甚好,并不艳俗。

是以,云湄当下倒也随他去了。脸上显得受宠若惊,心里头却是寡淡无味,这些头面首饰类,都是郎情妾意的见证,至时候又带不走。

“娘子不愿意?”许问涯由人伺候着戴上冠,走出来问。

云湄暗叹于他的敏锐,总是细致入微地观察她,放在正经夫妻里,那是柔情蜜意的无上宠爱,但放在她这个西贝货身上,却是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灾难。

她一时皮笑肉不笑,“郎君待我甚好,一个宴席,头面都是几套起造,我是感动得一时失语。”

许问涯靠近,盯视她。云湄有她自圆其说的技巧,诓人,首先要骗过自己,才能呈现无懈可击的状态。她岿然不动,由着丫鬟们忙前忙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最后一片花钿贴完,时辰已是不早了。她转过脸来,由明湘扶着往门槛外走,余光却有极其扎眼的所在,不由循过去看,这一看,便怔住了。

云湄不是没见过许问涯着官服的样子。只是上一回是朝会服,这一回是觐见服,二者规制不尽相同。许问涯底子摆在那儿,无论什么样的衣着,都能穿出其无双风韵,今日自然也不例外,比之官服,更要衬得人清整雍容,贵不可言。

这几日相处,与他失了界限地来往亲昵了那么久,总是忘了,他是位实打实的世家贵胄子弟,有些矜贵的气度,随意点缀,便令人不可逼视。

她一时移不开眼。某些根深蒂固的观念,由此开始松动了。或许,

乔子惟确实不是最好看的,野花终究没有百变的家花香。

许问涯还是那副笑模样,走过来从明湘臂上接过她的手,搀着她出了门子,期间压声问了句:“吾与紫铃藤,孰美?”

彼时,二人正走过一道花瀑垂委的随墙门。点点晨曦自繁茂枝叶的罅隙里丛丛穿射,尽皆偏爱他,而他,正冲她笑。

云湄简直恍惚住了。

有些话,就像被魅勾出来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出了口。

“郎君最美。”

第56章巧饰伪(五十六)悉心的呵护。……

车辘辚辚,顺着钟清坊后巷过永安寺,没多会子便到了昌华门外。

这一路云湄倒是坐得清净,她与许问涯两下里都一袭盛服,等闲生不得褶皱,也省了他总是过来搂搂抱抱,搅她安生。

可这也不妨碍他将她的手牵进怀里,置在膝头,一会子搓捏手腕,一会子指尖顺着虎口滑进去十指相扣,有时良心大发,抬到眼下检视她仍旧泛红的手心……两个人私底下相处的时候,他老有这些小动作,云湄早都免了失惊打怪,这压根家常便饭。

最后,他发出总结:“娘子这手,看似软和无骨,实际上牵起来还挺有劲头。”

云湄原先随他去,不大关注他的动向,乍然听了这话,心头便是一咯噔。外表的皮肉好养,但自小干活练出来的筋骨,哪有那么容易退化?

心惊肉跳,她牵拉出一个强自镇定的笑,“读书习字也是需得下功夫的,闺阁小姐等闲不沾阳春水,但针黹女红、琴棋书画,真要认真练起来,哪里不费劲呀。”

恰巧车把式勒了缰绳,这要命的话头就此翻篇。到得昌华门外,里头便是禁庭所在了,那朱红宫墙围出来的甬道洒扫明净,一尘不染,除却皇帝和受了恩惠的内命妇,外来的车马可是走不得的。

今日不逢五,是以天子不视朝,在拱宸殿后的琉叶苑设下席面,款待近臣与其妻。对于初见的,且往后注定不再有机会重见的事物,云湄总是会多瞧上两眼,一路来走马观花,这煊赫的宫廷,处处朱薨碧瓦、峻宇雕墙,当真遍地辉煌气象。

接待的人,乃是大内总管的干儿子罗珂,一路那个巴结劲儿,听得云湄直哆嗦,觑眼瞧瞧身侧的许问涯,他倒是神色自如,仿佛早都听惯了这类奉承话。也是,他年纪轻轻平步青云,没有几分宠辱不惊的自矜气,哪能沉淀出这份少年老成的风范。

过天街的时候,偶尔撞见几个从三省官署里往外公干的上官,两下里一颔首,许问涯牵住云湄的手大方介绍,对门的人瞧出他眼角眉梢带着新婚的洋洋喜气,俱都察言观色地称上一句郎才女貌,仿佛天造地设一般。不知怎地,一路下来,云湄走在他身侧,就是有股子与有荣焉的感觉,什么夸耀称赞都是一块儿往夫妻二人面门上砸的,令她生出些飘飘然的心境来。

果然啊,这堆山的金玉、滔天的权势,任是谁人,都不能轻易免俗,纵是假的,也教人沉浸。

打昌华门往琉叶苑,要走拱宸殿,旁侧掠过的亭台楼阁富丽堂皇,这儿一个大员、那儿一个同僚的,磕磕绊绊,行了得有三炷香。终于到得琉叶苑外,身后忽有仪卫开道,一顶雕花的肩舆抬过来,又是一阵避让。

这是内命妇,等闲见不着,云湄到底有些好奇,摆出端庄恭拜的姿势,实际悄没声地抬睫觑了一眼。就见高耸的杂花宝盖下,一道丰腴的身影在两旁宫女的持扇遮掩中时隐时现,那坐姿慵懒,可见其鬈发披散、衣着异域,间或露出扇外的琥珀色双瞳像只猫儿,稍稍一瞥,就能让人酥了泰半骨头。

云湄看得心旌微动。

对于生母,毕竟五岁便两相分离,她已经没有太多印象,只依稀记得她来自异邦,面容倒是模糊得差不多了。可元狸的外貌传承自生母,他的眼睛,赫然就是这类颜色,便连鬈发,亦然如出一辙。

可见,他们来自同一个国度。

罗珂笑嘻嘻地请安道:“呀,耶泪贵嫔,您怎么上琉叶苑来了!”

耶泪贵嫔闻声,吩咐左右停舆,那中原话说得遣词奇怪,可腔调总算是像模像样,听着是仔细习学过的,“我来见陛下,他身上不宽舒,有我在一旁,会变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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