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查到了。是上次来参加您寿宴的梁安歌。”方正德正闭眼转着手里的核桃,“嗯。”“还有…”管家犹豫着不知当不当说。“说。”“之前环视门口的那次爆炸并没能销毁掉证据,制作厂的监控录像和同东南亚的交易往来文件落入了梁安歌手里。”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林萧有机会把u盘交到梁安歌手里。听罢,方正德睁开眼,眼里闪着阴狠:“theone与环视的秀展是什么时候?”“这个月末。”方正德沉思了良久:“联系施施。”“是。”………………环视那边要求办秀展,顺便联合司美一起,与当初和董升合作时的秀展如出一辙。不同的是,这次梁安歌并不是总策划,她只负责theone与两边的首饰对接。一个月的时间办秀展,除了模特是现成的,其他服装与首饰都需要当月完成设计与制作。看着手里的u盘几次面对电脑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天秘密,值得林萧牺牲性命也要保住,可每次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输入密码栏,又开始犹豫。定了定心,输入密码。手指犹豫着按不按确认,最后还是合上电脑:算了,明天还是交给乌贝托帮忙送到局长那儿吧。睡觉。上午梁安歌去环视谈秀展的相关事宜,只能和乌贝托约下午见。“景总刚巧也约了今天谈秀展的相关事宜,不如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商量。”环视总监道。你倒是会做人。梁安歌暗想。景云笑着答应:“我没问题。”梁安歌也面带微笑:我还能说什么?“我也可以。”说罢感觉到景云频频投来的目光,大方回望过去:“这点小事还得劳烦景总亲自出马,看来景总是真的很重视这场秀展。”“当然!我很重视。”客套到此,梁安歌没有再继续聊下去,专心讨论秀展的事。谈了快两个小时才基本谈妥,走出环视大楼,这次景云留了她:“安安!”原本准备拦车,听他喊自己又后退几步,“有事吗?”“喝杯…咖啡?我们很久没见了。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陪我这个老朋友说说话。”他似是自嘲。看了眼时间,犹豫了几秒:“当然可以。”一改刚才的小心与沉重,他的脸上多了丝笑容与窃喜,虽然也只是暂时的。来到附近的咖啡厅,景云点了两杯美式。“不好意思,我的那份改成橙汁,谢谢。”似乎她的重新点单给了他不小打击,整个人石化在原地:“你不是…不喜欢橙子吗?”梁安歌释然一笑:“多吃吃就习惯了,我应该从骨子里就喜欢橙子。”景云怔怔地喃喃:“骨子里…”“公司怎么样了?”景云回过神,勉强挤出笑:“还好。你呢?在公司还习惯吗?”“我都来多久了,早就习惯了,你忘了我的适应能力有多强嘛。”“也是。你现在看起来气色很好,应该挺顺心的吧。”梁安歌点点头,“我很好。你倒是消瘦了不少,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啊。”听罢,景云突然握住梁安歌的手,诚恳道:“安安,给我一次机会吧,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快二十年了,我真的很痛苦。”她微愣,但在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拨开他的手,转而握着杯子:“景云,我不想伤害你,但我真的不爱你。”“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我不够好?”“不是你不好,也不怪他,是我没办法爱上你。如果我们之间有机会,早在意大利甚至更久前就在一起了,可我们没有。有些事就是没办法强求,你应该也明白,况且你也有未婚妻,她看起来很爱你。”景云顿了顿,慌乱着喝了口咖啡:“我和董琳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我爱的只有你,而她一点都比不上你。”董琳和朋友们一起来喝咖啡,好巧不巧地看到景云拉着梁安歌的手并且说了那些伤人的话。身边的所谓朋友想帮她出口气,她却说“算了”,继而转身落寞的离开。纵使她再坏也受不了自己爱的人在情敌面前这么贬低自己,这回是真的伤了心。“虽然我也讨厌她,但你身为她的未婚夫在我面前这么说她,真的很不应该。”梁安歌的眉头微皱,眼里是诧异与厌恶。景云见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生怕她再也不理自己,忙改口妥协:“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说了,别生我的气。”“不必向我道歉,被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景云苦涩一笑:“安安,你总要给我时间忘记。”二十年的感情,怎么可能在一朝一夕间被消除干净,或许这辈子都不太可能忘记。她就像空气,占据了所有呼吸。缓了良久,景云终于平复下心情:“安安,你会和他在一起吗?”梁安歌摸着手腕上戴着的手串,温柔一笑:“会。”“你会受伤的。”可以看出除了嫉妒之外,景云是真的在担心她。“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现在我很快乐。”我喜欢向日葵,喜欢身上披着阳光、乐观开朗的男人。但他一个都没沾,他既不阳光也不开朗,更是知道我喜欢向日葵还会固执的送玫瑰,他的身上没有一点是符合我的择偶标准。可就是这样与我格格不入的人,却用自己的诚意和真心横冲直撞闯入了我的心里,并扎根野蛮生长。我不知道爱上他到底是对是错,但我不后悔。或许会像景云说的我会受伤,可未来的事自然有那时的我去面对处理,我只想珍惜当下,不留遗憾。或许是那天莫玦青不问受伤缘由满心只有担心与心疼的样子,终于让她下定决心抛开所有未知或遗忘的事物,勇敢奔向他。而那个说爱她的男人就站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上前一步就能拥抱到,她贪恋他那宽厚结实的怀抱。梁安歌温柔一笑:或许是时候找个好时机与他好好开始。回到办公室,一直在思考什么时候开口说交往合适,这一思考就到了中午。然而今天中午特别想吃牛肉面,准备偷个懒点了份牛肉面外卖,都来不及喝口汤就被吓的一哆嗦:“放下!”梁安歌端着外卖抬头看他,只见他拎着一大包东西走过来,放下她手里的牛肉面推到桌角,转而把袋子放到了桌子上。莫玦青从包里拿出药仔仔细细解说:“这个药口服,有助于伤口愈合。这个药外敷,有助于祛除疤痕。然后再回到最开始,这个是蔬菜粥,预防破伤风。先把粥吃了,乖。”梁安歌看着冒热气的粥和一堆药,一脸懵逼:“你这是去医院进修了?”“跟朋友打听了点。”梁安歌推开粥,拿过来牛肉面:“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我现在想吃牛肉面。”莫玦青夺过牛肉面,把蔬菜粥推到她面前:“不行,牛肉面以后有的是机会吃。这种东西辛辣刺激油又多,会引发伤口感染,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养养。”“伤口又不深就轻轻刮了下而已,别这么大惊小怪。”“我看了心疼。”他像是吃准了她拒绝不了柔情攻势。梁安歌在心里大叫:啊啊啊!又来了!每次都打柔情牌。卑鄙!然而梁安歌就是拒绝不了,“我吃…”连她自己都不在乎留不留疤,他一大男人倒是小心翼翼起来。喝完粥、吃完药,莫玦青正边吹边往伤口上抹药。看他异常认真的模样,梁安歌心里一软:“晚上有话跟你说,记得订最贵最豪华的餐厅等我,最好边儿上还有拉小提琴的。”抹药的人扑哧笑出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你不是最批判痛恨这种资本家的奢侈挥霍行为?”“人活着总要奢侈一把,对你而言这也不会是亏本买卖。”抹完药又重新包扎好,放下裤腿看着她,宠溺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晚上可要期待一下啦。”梁安歌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包你满意。”心想下午给完乌贝托u盘,再回去好好装扮一下,一定要让他看到我时大吃一惊。临近与乌贝托的约定时间,确认u盘好好躺在包里,这才走出公司。公司前面明令禁止停车,要走出去好长一段路才能打到车。明明是平时常走的路,但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转头一看身后除了一辆面包车连个人影都见不到。由于职业的特殊性,看到那辆面包车时梁安歌本能的警惕起来,不由加快了脚步。快走了段路,那种压迫感再次袭来,这回一转身直接撞上从面包车里下来的四五个壮汉。开始她还在跟他们搏斗,但与上次的拐卖相比这次的人像是受过专业训练,是有明确的目的。她有预感这次的人是奔着手里的u盘来的。身上挨了几拳渐感吃力,只能智取。可还没想到脱身的方法就被人从身后一棒子敲晕。再醒来发现置身在衣堆,周围是或完整或缺胳膊少腿的假模特,在昏暗中看着异常诡异渗人。梁安歌被绑着手,脚和嘴却是自由的:看来这绑匪也就身手不错,绑架人应该是第一次,不然也不会这么不专业脚都不绑、嘴都不封。摸了裤子口袋,发现u盘还在,这才松了口气。挣扎了几下身体还是有点软,应该是被打晕后又用迷药迷了会儿。梁安歌暗自猜测。看到桌子上放着剪刀,走过去背着身拿起剪刀剪开了手上绑着的绳子,揉着微红的手腕仔细打量四周。这么多衣服,有模特、有剪刀、有缝纫机,看来是间放衣服的仓库或者是废弃的仓库,为什么不把我带到主谋跟前严刑逼供再杀人灭口,而是把我带到了这么个地方关着?听到脚步声,梁安歌卸了模特的一条腿躲到门后。等门一开进来个人,梁安歌抬起模特的腿一挥,那人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