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无关?”男人笑着指向夜幕,“你们都是七劫中人,待他觉醒之日……”话未说完,两人同时望向庙街方向。
无数虹光在虚空中流转,霓霞织就的天幕笼罩整个街区,唯有重瞳者能窥见其中玄机。
“这小子又得大机缘了。”工三平八郎眼底暗潮涌动,“我派眼线掘地三尺,竟不如他随手偶得。”
此刻在中草堂地下三十丈的丹室,林宇周身蒸腾着白雾。
十八幅古卷悬空环绕,金乌展翅焚天,龙脉蜿蜒游走,永乐大典的文字如星河坠落。他的七窍不断渗出血丝,指间洗髓丹已捏成碎末。
麻衣巷深处,刘锦雍猛灌了口老酒,天目洞开:“臭小子总算知道急了。”
张松负手立于亘岳院门前,身后柳盛易双指蘸血抹过眼皮,顿时骇然:“师兄竟能同时观想十三幅秘图?”
“所以他才配做你师兄。”老者望着冲天光柱,“此劫若过,玄门当兴百年。”
唐远晖怀揣《吕祖观想图》疾奔入街,符箓燃尽的刹那,整幅画卷化作金虹破窗而入。
丹室内顿时梵音大作,林宇浑身骨骼噼啪作响,面前竹简突然迸发青光,正是工三平八郎苦寻不得的《地医》真迹。
“大道无形,凝神聚炁方得真髓。”虚空道音如惊雷灌顶,林宇喉头腥甜喷出鲜血。朦胧间见青袍道人负剑而立,长须飘然:“贫道吕喦。”
“咳!”又一口鲜血染红衣襟,林宇抓过瓷瓶将洗髓丹囫囵吞下。
药效早已十不存一,但青年眼底赤芒更盛,玄门秘术‘长生不死’正流转周身,针灸刺入的七十二处大穴隐隐发烫。
他必须撑住。九菊一派昨夜突袭庙街的场景历历在目,若非提前布置风水阵,此刻怕已让东瀛人得手。
观想图在面前猎猎作响,上古医典《地医》突然泛起金光。
“来啊!”青年嘶吼着任由古卷化作飞灰,海量传承在颅内轰然炸开。
皮肤迅速干瘪如百岁老翁,却在某个临界点突然回弹。
当最后缕白雾从口鼻溢出时,满地残卷唯余《地医》孤本轻落膝头。
九天大厦顶层的工三平八郎瞳孔骤缩,手中茶盏裂开细纹:“居然真让他成了。”
阴影中的炎凤轻抚鎏金指甲:“别忘了我要的东西。”
“自然。”阴阳师指尖亮起幽蓝狐火,“今夜子时,通天阁会收到《地医》副本。”话音未落,黑衣女子已如墨色融于晨光。
工三凝视着东方初升的朝阳,听见惠美的催促声自门外传来。
玉藻惠美捧着檀木匣静立廊下,匣中三根染血银针正微微震颤,那是从庙街伤员身上取来的,林宇亲手施救时留下的医家真炁。
工三平八郎整了整西装下摆,大步流星推开总统套房的鎏金门。
走廊里等候多时的玉藻惠美、酒郎子带着两列黑西装保镖,齐刷刷九十度深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