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裴清策可不只是他的兄弟,还是他以后的堂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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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宝惜又忙了一个多月,脂粉铺子的生意最近越来越好。
之前风华楼的衣物和首饰,也有外地的客商来商谈,不过,都是买了成衣带走。沈宝惜也接纳了一批那些客商送过来的裁衣师傅和绣娘,将手艺教给她们,当然了,不是白教的。
相比起衣物和首饰,脂粉就简单多了,直接装箱带走。
有些客商带一小箱子,也有客商带几大箱离开,总之,买得多会更便宜一些。
沈宝惜这边忙得脚不沾地,又收到了裴清策的邀约,这一回约她去郊外赏菊。
相比起枫叶林就在寺庙后山,赏菊的南山如今是无主之地,漫山遍野的菊争相斗艳,因为无人打理,只有两处景致不错的地方,偏僻的地儿一片荒芜。
相比起赏枫,赏菊的人要少多了。
两人的马车到了山脚下,一路慢慢往上走,四下无人,丫鬟和裴清策的书童自觉退到了十步开外。
“你们家的婚事办得顺利吗?”
裴清策无奈:“我若说出来,可能要被你笑话。”
沈宝惜眼睛一亮:“真有事啊,说来听听。”
裴清策:“……”
她喜欢听别人家的闲事?
“我二弟那个未来岳父就住在我们那一片,家境并不富裕,张口就要二十两的聘礼,大概是看我们家答应得太爽快,当日都要过小定了,他又临时涨价。还把所有的亲戚友人都请到了家里,大概有百多人。”
沈宝惜回想了一下当下关于定亲的规矩,定亲之所以叫小定,就是只请亲近的人家来见证,有些人家甚至不请亲戚,自家人接了定礼就行。
“请这么多人,至少要让人吃顿饭吧?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裴清策哑然,他忽然发现,这富裕的沈家嫡女,也会考虑如此接地气的小事。
“是呢,不过他们想要将聘礼涨到三十两,只要我爹娘不愿意把事情闹大,让人看了笑话,就会咬牙答应。十银子只需要拿出一半,就能让所有的亲戚吃饱吃好。”
沈宝惜点点头:“后来呢,你爹娘妥协了?”
裴清策无奈:“他们若是答应,这银子最后还得我出。我不答应,当时我……请你帮了个忙。”
沈宝惜反应很快:“你扯我的名头了?”
“对,我跟爹娘说,那门婚事不成正好,到时让你这个嫂嫂帮着相看一位闺秀。”裴清策说到这儿,眼神里都是笑意,“他们说什么也不肯答应涨价,甚至还降了十两。”
沈宝惜一脸惊奇:“答应了?”
裴清策嗯了一声。
沈宝惜听得心满意足,随即觉察到不对,她有从两人的谈话间发现裴清策对于家中双亲偏心弟弟之事心知肚明,虽没有表露出不满,却也不打算继续纵容着。
裴清策在神情和语气,对于双亲偏疼其他孩子似乎并不难过,她叹口气:“你可真难。也不用难过,等你考中举人去了京城,就和他们彻底分开,到时一年都见不上一次。”
“你在安慰我?”裴清策乐了,他一笑,眉眼舒展,带着股潇洒之意,“我不难受,因为……他们不是我亲生的爹娘。将心比心,偏疼自己的孩子,实在是再正常不过。”